原本袁雪还想说什么的的,听花魁说得真切,袁雪的眼泪又下来了。袁雪突然间将头埋进花魁的肩膀里,然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花小子,姨……姨都不晓得咋说好了。”袁雪似乎很动情,“姨晓得你对姨好,可是花小子,姨总不能老是缠着你呀。再说了,姨想搬到县城去住。”
“搬去县城住,那是好事呀!”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袁雪,突然间就笑不出来了,“咦,雪姨你咋了?咋这么多眼泪呢?刚才我听到雪姨嘤嘤的声音,还以为雪姨是在哼哼哩。哎呀,雪姨你看我,多粗心哩。那,雪姨,你都决定好了么?”
“嗯,姨都想好了的,打算调去县畜牧局哩。”袁雪很平静的说着,“花小子,你没想到吧。姨不是不想在这轿子山待,只是姨一个人太孤单了,花小子,你能理解姨么?”
“哦。”花魁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似的,“那,雪姨,畜牧局那边你去联系了么?要我去帮你问问么?”
“不用了花小子,姨都安排好了的。”袁雪突然间便停住不说话了。花魁抬头一看,正好已经来到了袁雪家门口。黑等瞎火的,要不是袁雪停住不说话,花魁还不知道到了袁雪家呢。
“哟,雪姨,你家好冷清哦。”花魁望着黑灯瞎火的袁雪的家,当即就是一阵的感叹。花魁慢慢将袁雪放了下来,“雪姨你一个人住不怕么?唉,看我忙得啥都不晓得哩。”
袁雪没有回答花魁,因为隔壁家还住着人呢,袁雪不想让人听到自己和一个男人深更半夜的回家。其实袁雪这是多余想了,这么冷的天,谁家还不早睡着了呢。再说了,冬天里人的一切感觉都是相当迟钝的,这听觉就更差了。
开门进到屋里,袁雪轻轻把灯摁亮了。
“花小子!”袁雪猛的惊了一下,“花小子,让姨把火炉子弄旺了,要不等下我们就冷惨了哩。你看姨这哪像啥家哟,都和尼姑庵差不多了!”
“嘿嘿雪姨,你这若是尼姑庵,那我就是和尚了。”花魁嘿嘿的傻笑着,“那我就天天来雪姨家,嘿嘿,来雪姨家洗头。真的雪姨!嘿嘿雪姨,不见尼姑来担水,只见和尚来洗头!”
“嘻嘻,坏小子!”袁雪嘻嘻的笑着,“在哪学的哩,啥尼姑担水和尚洗头呀!你这小子,姨好久不见你,你倒欺负姨哈。”
“嘿嘿雪姨,我哪欺负你哩!”花魁有点着慌了,“雪姨不要生气,我是说着玩的哩。”
“好了,别闹了花小子。”袁雪故意装得一本正经,“你看嘛花小子,姨都到家了,你快回家去吧,等下你爸又担心你哩。”
“嘿嘿雪姨,你这是撵我走么,我偏不走雪姨!”花魁又开始顽皮了,“我爸才不会担心我哩,大不了明天早上给他说,就说我雪姨身子不舒服,我陪雪姨呢,嘿嘿,我爸还会说啥呀。”
“唉,你这个花小子呐,姨真是拿你没办法!”袁雪扭捏着身子,“那,花小子,让姨去烧点热水。我们总得洗漱呀。”
“雪姨我去,你坐着就是。”花魁哪会让袁雪动,花魁把袁雪放开便去弄火炉子,然后把水壶放到火炉子上烧着。
山区的房屋都是相当的密闭的,没多久,袁雪家里便暖和了。而这时候,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花魁先是看了看袁雪家的热水瓶,热水瓶都是空的,玉珍花魁先把热水瓶全都灌满了,然后又重新打了一壶水烧着。
趁花魁烧水这当口,袁雪忙进里屋去把热水袋拿来,往里面加满了热水,然后放进被子里焐着。那时候的轿子山农牧场,到了冬天,几乎家家都是用的这种办法暖床。不像现在有电热毯,有空调。
待第二壶水烧开了,花魁这才把盆子拿过来。袁雪冲花魁甜蜜的一笑,忙起去拿牙刷、毛巾。
“花小子,我们搭伙用一把牙刷哈。”袁雪将牙膏挤好递给花魁,“嘻嘻,花小子该不会嫌弃姨脏吧。还有那毛巾,姨洗过……嘻嘻。”
“雪姨看你说得,我啥时候嫌弃过雪姨哩。”花魁接过袁雪手里的牙刷便去刷牙了。行动才是最好的语言,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花魁刷完牙,到了洗脸的时候,花魁将毛巾盖在脸上,故意的猛吸一口,说了声“好香!雪姨好香!雪姨的味道就是香!”
“嘿嘿雪姨,你咋了?”花魁忙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来,雪姨,我帮你洗脸。”
“傻小子,坏小子,说得人家……”袁雪说到这里便突然停住了。
花魁这回没去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而是当真在盆子里搓了一把毛巾,然后便帮袁雪洗脸。袁雪也不动,就这么站着,乖乖的让花魁给她洗脸。
“花小子呐,男人不应该帮女人洗脸的。”袁雪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