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夺魂针
“奶奶在院子里躺着。”小虎子这样一说,王孙氏和香姐赶忙拉着他跑了过去,大胡子和二姐也跟在后面。这些年王孙氏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起早贪黑的干活种地,香姐和二姐从记事起就经常长在赵奶奶身边,赵奶奶为人和善,对她们姐妹都很好,见到赵奶奶满身土的躺在地上,两个人都哭了。
王孙氏上去就要扶起赵奶奶来,大胡子忙说“娘,不能这么扶。”说罢就上前去,叫香姐和二姐帮忙扶着赵奶奶的头和脚,平平的抱起她进了屋。街坊四邻在家听到小虎子的哭声陆陆续续的赶来,看着大胡子连同孙家的人抬着赵奶奶进屋,有的人就说“这不是吃人的那个吗,咱们赶紧进去,别让他把赵奶奶吃了。”
大胡子全都当做没听见。把赵奶奶放平稳之后,大胡子拉起他的手就摸起了脉,众人又一阵议论纷纷,有人趁着人多还挤到前面去看看大胡子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相公,赵奶奶怎么了?”香姐抽抽搭搭的说。“情形不太好,好在还有救。”
大胡子道。正在这时候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让开让开,快让我去看看。”
众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杏林村的孙郎中,他颤巍巍的上前,看到坐在炕沿上把着脉的大胡子愣了一下,大胡子忙起身给他让了地方。
孙郎中颤巍巍的拉起赵奶奶的手,颤巍巍的摸到脉上,边捋着胡子边摸脉,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给老人准备后事吧。”
听他这样一讲,香姐、二姐和胡子顿时哭起来。大胡子眉头皱了皱,说道“孙郎中此言差矣,赵奶奶明明还有活路,为什么说她没救了?”
孙郎中在杏林村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听大胡子这样一说顿时气得直颤,咳嗽了半天才指着他道“你懂什么!看赵大婶子这脉象浮缓,时断时续,一见就是中风之症。她痰淤在肺又有心火,三毒攻心,药石无医。”
孙郎中这样一说,众人不由得摇头叹息起来,还有人说道“老郎中果然是神医啊。”
大胡子一言不发,小虎子听孙郎中这样说,生怕奶奶死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一把就拉住了大胡子,说道“救救我奶奶吧…”
香姐也拉着他,说道“相公,你刚才不是说有救吗?快救一救赵奶奶吧!”
大胡子忙像孙郎中抱拳说道“不知郎中可否带银针来了?”孙郎中见他不信自己说的,气的哼了一声,但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也只得颤巍巍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布袋,袋子里放着十几枚银针,大胡子道“二姐,快跟小虎子把油灯点上拿过来。”
二姐忙答应一声,跟小虎子去点油灯,众人都让看一条路,眼巴巴的看着大胡子。大胡子抬头看了一下众人,说道“大家往后退一些。”
众人一听赶忙往后退,大胡子这些年在杏林村的“积威。”可不是说着玩的。
大胡子让香姐攥了块干净的手巾给赵奶奶擦了脸,脖子,手,油灯来了以后他放在炕沿上,用火烤着银针头,一根一根的全烤过以后,他对众人说“再退后一些。”
众人赶忙又呼啦一下退了几尺,大胡子深吸了一口气,手起针落,以众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将十几根银针分别插在赵奶奶的头顶上、喉咙上、双手,等到他一停孙郎中第一个抽了一口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大胡子,说道“夺魂针?”
大胡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孙郎中哎呀一声,就躬身像大胡子鞠了个躬,大胡子连忙扶住他,孙郎中道“我当年随师父学医的时候曾听他说过一次,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夺魂针的传人,真是吾之大幸啊!”正在说着忽听到一阵咳嗽声,赵奶奶竟然缓慢的睁开了眼,大胡子连忙将她脖子上的银针拔下来,扶着她半坐起来,伸手在赵奶奶后心的位置一拍,赵奶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痰,随后又被放平了躺在炕上。
23、吃人始末
大胡子说道“孙郎中,现在我已经用针解了赵奶奶的痰淤之症,用以银针封血,阻住了中风的根由,下面就烦您对症下药了。”
孙郎中说道“不敢,”就拿笔写了一份药方给他看,大胡子指着其中的一味药说道“丹参价格略高,且有凉血之功效,不如换成川穹,后山上可采到许多,且性温,可归入心经。”
孙郎中略略思索,不由得击掌说好,又说“我行医三十余载,竟没想过千金方中的药草还能这样活用,胡先生真可谓杏林高手啊!”众人被孙郎中这样一说不由得目瞪口呆,谁想到那个吃人又吓人的胡子竟然是个这么厉害的郎中。众人看向孙家人,他们也都是惊讶的样子。
后面一个声音道“神医有什么用,他还吃人!”众人这一听立刻又记起大胡子吃人的事情,不由得再往后退了一圈,最后面的人已经贴到了墙上,忙推着前面的人说“别靠了,再靠就把老娘挤到墙里去了。”
众人听着一时又想笑一时又害怕,第一个个脸上扭曲的看着前面的大胡子。王孙氏倒是头一个反应过来,忙叉着腰往前一蹦,冲着人群中一个方向啐道“呸,吴老二,你别躲在人后说瞎话,我女婿正正经经,哪里吃过人来?你给老娘说清楚!”
那个叫吴老二的人道“大家都看到的。”王孙氏又问“谁看到的,给我站出来,我倒想知道到底谁见过我女婿吃人!”
大胡子见王孙氏又是跳又是骂的,心里竟有些感动,他本是个不想解释的人,村里的人说他吃人他也懒得理会,看是看着一直站在身边的香姐,看着王孙氏为自己叫骂,终于叹口气说道“吃人的事情,本就是个误会。”
“啊?”“误会,怎么是误会?”吴老二看王孙氏瞪着自己,一副要撒泼的样子,她撒起泼来吓死个人,再说大胡子又有些怕人,终于忍不住道“是冯胖子告诉我的。”
冯胖子和媳妇去了青山镇上,他的邻居正站在吴老二身边,道“我听他说,是狗剩告诉他的。”
狗剩忙道“是张家二嫂告诉我的。”张家二嫂的小儿子道“是村口的大李告诉我爹的。”
“是钱有利告诉大李的。”“是大丫告诉钱有利的。”
…“是张树贵跟我说他亲眼见到的。”众人的一阵这个人一阵看那个人,最后捯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来源,都看向刚才角落里喊着要挤进墙里去的那位张树贵的媳妇,她往墙上一贴,看着大胡子,抖着嗓子说“那年我家的去上山砍柴,正好看到大胡子,不对,是胡先生,一嘴血的啃着个死人的大腿,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回家以后烧了三天,天天都说胡话。”
苦主找到了,大家又看向大胡子,大胡子道“那天我去山里打猎,见到一个人被猎夹子夹了,那夹子生锈了,折了一块在肉里,给他挖出来以后要是不把脏血吸出来,他腿就废了。”
“胡先生这样治没错。”孙郎中说道。“啊呀!我记起来了,我爹前几年去山上打猎,说不小心被夹子夹到,又赶上了一场大雨疼死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躺在村口,腿也绑好了,怀里还揣着一包草药,我爹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狐仙。”
一个半大小伙子说着就挤到前面去给大胡子跪下了,说道“我替我爹谢谢恩人,给恩人磕头了。”
大胡子忙扶着他起了身,说道“这不算什么,没事便好。”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传说中的狐仙竟然是这个大胡子,看着他的目光又不同起来,机灵一点的立刻围上了王孙氏,道“找了这样的女婿,真是好福气啊!”王孙氏顿时笑得开了花。大胡子看赵奶奶缓的差不多了就拔掉了她头上和手上的针,赵奶奶不一会儿就喊着喝水,大胡子只让香姐用布沾着水给她挤了一些,就对众人说道“赵奶奶需要好好歇息,大家无事就先回去吧。”
众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不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那孙郎中命人抓的药早就拿来顿了,大胡子替赵奶奶付了药钱,孙郎中死活不要,推了半天才收下。见赵奶奶已经无事,就颤巍巍的离开了。
众人都离开以后,屋里只剩下孙家的人和小虎子,小虎子见到奶奶好了些早就上前拉着她的手,二姐从自己抱了些柴火,把火炕烧得暖和些,等赵奶奶吃了药,赵二叔连同媳妇从娘家回来,一家人才回去吃饭,饭菜早就凉透了。
24、雪夜饭
才吃了两口,赵二叔慌慌张张的声音就从隔壁响起来了。大胡子赶忙放下筷子去了赵家,香姐二姐和王孙氏也都跟着过去了。
赵二叔虽说没什么大能耐,却是村里有名的孝子,见老娘这样早就慌了神,知道白日里大胡子救了老娘一命,现在又要麻烦他,说话间就要跪下,被大胡子一抬胳膊拦了下来。那赵二叔只觉得大胡子平平常常的一抬手就让自己无法动弹半分,一时又想到平日里村里对他的传闻,对大胡子又是敬又是怕,当下便起身手足无措的跟在他身旁。
大胡子却没太在意他,只是赶忙进了屋去看赵奶奶。原来是赵奶奶醒来又吐了两口血痰,这两口痰吐出来虽然吓人,但却着实减轻了病情,大胡子号了号脉便说无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虽说赵奶奶吃了药以后情形好了很多,赵二叔还是满脸歉意的问大胡子可否在村子里住上一宿,遇到个紧急的事情也好来请他帮忙,大胡子略一考虑就答应下来。
听大胡子说赵奶奶没什么危险,没一会儿王孙氏就带着香姐、二姐回了家,大胡子又留了一个多时辰,等到赵奶奶呼吸正常也不咳嗽了才回孙家。
天色已经很晚,王孙氏跟二姐在东屋早已睡了,香姐躺在西屋自己出嫁前的小床上,也不知是不是换床的原因,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觉得胳膊边上少点什么。一时又担心赵奶奶身体,一时又心疼大胡子这么晚还在折腾,正琢磨着呢,就听见门响,听见是大胡子走路的声音,她赶忙道“相公,在西屋。”
大胡子插好房门就进了西屋,进屋前却拍了拍身上,原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雪。
香姐已经点燃了窗台上那盏油灯,披了一件衣服坐起身来,问道“赵奶奶怎么样了?”
大胡子道“好多了,不用担心。”香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大胡子见她眉开眼笑,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香姐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总也睡不着。”大胡子见她一头黑发散下来披在身上,衣裳下露出红艳艳的肚兜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三十晚上两个人缠绵时,肚兜上那鸳鸯戏水一荡一荡的样子,嗓子不由得一紧,只凑近了小声道“相公没在身边睡着,娘子睡不着了不是?”
香姐给他这样一说脸一下红了,热着一张小脸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没底气的啐道“胡讲什么,人家只是担心赵奶奶而已。”
“好好,是担心。”大胡子上床吹了灯,脱掉外衣伸手拉了拉被子“娘子快放为夫进来,外面下起雪来了,还真冷。”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忙松开了被子,自己却一个翻身转过脸去,也不看他,嘴里说着“谁要跟你一个被窝,你的被子不是在那边?”
睡前王孙氏特地为这个女婿准备了一床好点的被褥,香姐当着她的面哪里好意思说两人在家都是一个被窝的?
大胡子哪里不知道她是害羞了,只同她一样侧身躺下,伸手将香姐软软的身子一搂,低声道“不跟媳妇一个被窝,我也睡不着。”
这话是在香姐耳边说得,嘴唇几乎碰到耳垂上,呼出的热气让香姐身子一颤,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心里觉得原来相公也是一样离不了她,想是她这个媳妇做得还很不错。
虽然害羞,但是想到白日里的事情,香姐心中还是很高兴,终是忍不住转过头来小声道“多亏白日里的事,现在大家也知道你不吃人啦!”
大胡子忍不住笑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我不吃人?”香姐想了想道“嫁给你以后就知道了,你不是那样的人。”
大胡子轻声一笑,道“早知道就不用解释了,反正你知道。”香姐忙说“那可不一样,不说出来,大家岂不是都冤枉你。”
大胡子半天没说话,随后道“想信的人自然信了,不信的,也懒得去说。”
香姐说“管他信不信,先解释了再说呗。”大胡子听她这样一说愣了下,随后便笑了,说道“香姐说的对,以后都听香姐的。”
香姐给他这样一说还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忍不住笑咯咯的起来。外面的雪渐渐的大起来,屋顶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映的屋子里也亮堂堂的,借着这样的光,香姐脸上那明媚的笑意让大胡子心中一荡,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上了笑意。他忍不住伸手搂过她,吻上了她柔软的嘴唇。
香姐给他突然的一吻弄得有些晕,却渐渐被他的柔情缱倦感染,原本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腰,柔顺的承受着他的爱意。
大胡子的手已经不安分的从肚兜探了进去,握住香姐的一只椒乳,轻轻一揉,香姐便忍不住哼了一声。
想到这是在娘家,二姐和母亲就在隔壁不远处,她赶忙按着大胡子的手,微微侧过嘴,喘息着小声道“别弄了,让娘听到多不好啊。”
大胡子却没打算放开她,低声道“那媳妇小些声。”香姐正欲开口,大胡子的手却开始动作起来,香姐吓得赶忙咬住了一侧的被角。大胡子见她身子一下绷得死紧,喘息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堵在被子里,更是燥热难耐,忍不住也将她整个搂在怀里,身子紧紧的贴着她,那高耸的肉棒正杵在她的小腹上。
原本还有些冷的被窝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香姐只觉得身子给他捏的又酥又麻,不知是舒坦还是难受,心里担心母亲和妹妹听到声音,整个人都绷得如同一根绳子似的。
扭动间被子滑到肩膀,大胡子就一遍遍的亲吻、轻咬着她的肩膀,香姐忍不住小声“哎呀。”
一声,感觉下身热乎乎的涌出了一股水,忙将双腿紧紧的并起来,生怕给大胡子知道。大胡子本就紧贴着她,她那样一动就隐约知道了,原本揉捏着乳房的大手向下一滑,香姐便忍不住哼了出来。
“乖香姐,不如我们接着播种吧。”大胡子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小肚子,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大手也向下,将她的亵裤退到了膝盖上。香姐此刻的脸早已红透了,可一想到播种的事情也不再拒绝,大胡子便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香姐哼了一声,扶着他的肩膀道“被娘听见可怎么好?”
大胡子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道“娘子小点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