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从脚下不断的撩拨何酒的心,可是为了他心中想要保护的东西。
何酒已经想好了一套比较完美的说辞。
并且还是一套,没有任何知情人在场就能成立的说辞。
“咵啦!”
一扇重的无法想象的大门在何酒面前被打开。
熏人的蒸汽从缓缓升起的大门里扑了何酒满身。还穿着那身精干的绿色制服,何酒被全副武装的警员举着重型枪械狠狠顶了一下。
一个踉跄,何酒栽倒在蒸汽散尽的通达里。
深不见头的通道预示着何酒已经毫无退路。
对于这些白森森,又冷漠的墙壁。
何酒从几年前就已经是深恶痛绝。
如果他的结局已经注定是一死,何酒希望他能死的干脆一点。不必一个人被锁在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的牢房里,被死亡之前的寒冷蚀咬。
【往里面走!】
带着面具,机械的电子音传达出来。何酒猜不出这个软甲之后的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有些颤抖的扶着脚下冰冷的地板站起来,何酒很听话的慢慢朝通道的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久到何酒自己都估算不出时间和长度时。
在七扭八歪的通道中他进入了一间完全符合他想象里的牢房。
单色的白,没有任何自杀可能性的记忆体墙壁。
隔离的卫生间,还有一张从墙上长出来的桌子。
何酒静静的接受了一切待遇...
他不逃跑,不辩解,也没有过多被人戳穿秘密的疯狂。
静静的坐在那张白色柔软的椅子上,何酒对着一面光洁的白墙。
直到那白墙似乎是被人控制着渐渐变得透明。
何酒抬起头睁开那双猩红的眼睛才算是看清了对面的人。
一个和麾最的父亲差不多中年男人的男人,一张很庄严的脸,一双很锐利的眼睛。
被这样的人盯着看,其实该很简单就能给普通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压迫。
然而何酒并不是普通人,不论是从他将军夫人的身份还是异尊会创始人的身份又或者单纯就是可学院的活化石来开。
他都已经是经历过真正风雨的大人...如无必要,何酒并不会漏出无所谓的爪牙来表现自己的纯良普通。
【你就是S4369吧?】
领导人冷冷的询问。
何酒闻言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从什么时候潜入境内的?...】
领导人已然是认定了何酒绝非人类的事实。
“大概在三年前...”
何酒心里已经全然拟定好了赴死的剧本。
【那这三年中,你都是怎么潜伏在境内获取情报?又是怎么获得身份自由来去呢?】
作为一个本不该由自主行动权力的黑户,何酒显然是个不同寻常的特例...
“我无意知道了科学院的怀特教授在做一个试验,知道他急需我这样一个**样本。作为交换他为我建立身份来源,并帮助我能够获取身份进入这个社会。”
何酒仿佛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
对于这样一个有什么就说什么,根本都用不着大刑伺候的罪犯。
作为本来焦躁万分的领导人,侯长明心中又是奇怪又是惊讶。
但是大事当前,难得何酒愿意诉说。所以不论何酒说的是真是假...
侯长明都愿意抓住机会从何酒嘴里尽可能的套话...
一场看似没有任何毛病,并且恶人显然主动伏诛的审讯在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中继续着。
从战场勘察回来,身上还带着飞石擦伤的麾百川刚到帝都。
人都还没有走进政|府大楼,就立刻收到了消息说自己的老朋友找到了那个潜伏在境内的怪物。
“总督军,那我们现在直接去月心零号吗?”
月心零号正是关押何酒的特别地牢。
哪里就算是一般的杀人犯都进不去,何酒可以被押送进入足以见得他被看作了多可怕的洪水猛兽。
千算万算,何酒没算到他会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见到麾最的父亲,也算是他的父亲。
考虑了几多可能,何酒也想过要是他的事情传到了父亲耳朵里该怎么办。
但是那些被考虑的可能中,的确不包括被审讯的途中,以异类怪物的身份和敬爱的长辈直面这种。
当章台还有些紧张,可怕的怪物现出原形会不会对着自家总督军张牙舞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