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太子府中,太子姬策如常议事,徐靖轻摇羽扇,笑道:“恭喜太子!我们在宫内的九个宦官和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三人,在梅承雪、陈萱华的保举下,都得了实权,接下来,戎都、杨文勇、高怀远就可以顺利的被塞入豹房,充任枪棒总教习、副总教习,为太子的未来,训练女杀手了!”
姬策却是一脸不高兴,郁闷的道:“想想把梅承雪那个妖精白白的送给老头子,就心有不干!”
李淖笑道:“太子权当是将银钱存在银庄,到时连本带利的一起收回来。此时去了梅承雪,将来连陈萱华也一起收回来,不就是赚到了?”
姬策道:“到时?将来?若是老头儿活个十年八年的,那两个美人就成老太婆了,到时收回来有个屁用?”幕僚李延笑道:“太子!美女有如马桶一般,坐一个丢一个,又何必念念不舍这两个妖精?”
钱拓笑道:“梅承雪、陈萱华两个若是马桶,在下情愿一辈子坐在马桶上不下来!”姬策摇手道:“李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马桶!你去帮本太子再找一个这样的马桶来!”李延笑道:“若没有另一个这样的马桶,属下如何敢和太子说?只是此事有点麻烦!”太子笑道:“快说!休得吞吞吐吐!”
李延慢慢的说道:“淮南盐官薛宪,有一个女儿,名叫薛政君,今年刚满十六岁,生的花容月貌,其美不在陈、梅二人之下,今太子妃新丧,太子不如就娶了那薛政君,以为太子妃如何?”
方仁和咋嘴道:“那个薛宪是湖广桃源人,湖广桃园正是天下出美女的所在,那个薛政君,不唯貌美如花,琴其书画,也无所不精,自视颇高,扬言非天下英雄不嫁,前些日子,薛宪被东厂查出来贪污了朝廷大笔的银子。
派人去拿时,那老匹夫明知是死罪,竟然命其义子薛霸,杀开了一条血路跑了,那薛霸也端的了得,平生惯用一支七十八斤的方天画戟,纵横江淮,罕有敌手,去拿薛家的东厂诸高手,在那薛霸的方天画戟之下,并无一合之将,被杀的死尸狼籍,东厂的大太监许义,拿人不着,不敢再将此事上报皇上,唯恐圣上降罪,暗暗的再派高手,前去剿杀!”***李淖笑道:“李延!我明白了,你想让太子收伏薛氏一家为已用,那薛政君貌美多才,可以为太子妃,那薛霸英雄,可以为臂膀,太子收伏薛霸后,戎都为左膀,薛霸为右臂,再加上薛宪老儿奸滑,女儿为太子妃后,也不得不全力为太子的大事打算了!”
徐靖笑道:“只是那老匹夫,走了个无影无踪,连东厂也拿他不着,李延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李延道:“只要太子首肯,李某自有办法!”
太子姬策道::“本太子为什么不肯,既得美人,又得勇士,又得智囊,所谓贪污银钱,也是小事,只要能助本太子早早登基,那个老匹夫的贪污小罪,一笔勾消!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妥之后,本太子一并升赏!”
李延笑道:“某愿为太子效劳!今日散后,就立即动身,但那薛宪一家藏在深山之中,此行需要两个武艺高强的伴当才好!”通常来说,众幕僚与姬策议事时,戎都都只顾吃东西。此时丢下鸡腿笑道:“太子!那薛霸来时,某倒想与他比较比较,看看是谁的本事大!”
李淖笑道:“你个呆鸟不必如此争强斗狠,那薛霸来时,你须以礼相待,凡事忍让些个,他的妹妹若是成为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你得罪了大国舅,有你的好日子过么?”
姬策笑道:“戎都!前些日子,你向本太子举荐的禁军中的两个军官,本事虽都不及你,但也是好本事了,百万军中,杀个来回,看来也不在话下!
要建豹宫,训练女杀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两个人左右无事可作,不如就给李延做个伴当,随他走一遭吧!”李延笑道:“若得杨文勇、高怀远两个禁军军官做伴当,这一路之上,就不怕劫路的强人了!”
太子姬策不解道:“怎么如今的大晋朝很不太平么?”徐靖笑道:“大晋朝自是太平盛世,只是李延此次去的是穷乡僻野,不乏野人猛兽出没!
他一个读书之人,胆气甚小,带着两个武艺高强的军官,壮壮胆而已,哪来的什么劫路的强人!”李延忙道:“徐公所说甚是!李某失言!”说罢感激的朝徐靖点点头,戎都又埋下头去喝酒,据他在禁军中所知,如今的大晋天下。
可是不太平的紧,到处俱有强人出没,李延此去,必会带着一些金珠玉器,通常的军士随行,济得鸟事,这京城禁军之中,除了他外,只有这两个军官本领好了,姬策等人计议停当,各自散去。
这杨文勇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五,平生善使一根四十八斤蟠龙枪,高怀远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六,平生善使一根四十八斤虎头枪,这两人俱是行武出身,因出身过于低贱,朝中没有权贵做靠山,进身无门,至今两人仍是把总,为图出身计,投靠了戎都,想混件锦袍穿穿。
那薛霸,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十四,七十八斤方天画戟,江淮无敌,真要和戎都斗起来,却万万不是风云榜上排名第七的戎都的对手。
那薛政君,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二十五,比排名二十六的陈萱华略美,比排名二十二的梅承雪稍次,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人间!
老皇帝只顾宠幸陈、梅两位美人,忙着重立执美司,还任用了贪污巨额银钱的江淮盐使薛宪,负责修整骊山的豹宫,更是把后宫诸妃嫔,搞的乱七八糟,强逼着每位妃嫔,学习房中媚术,已经整整有四个月没有上朝理事了,天下州府的奏章,在尚书房堆积如山,各地危机四伏,搔乱不断,眼看大乱将起,还尤不自知。朝庭之中的公卿大臣们。对于皇帝连日不朝,也颇多议论,大多数的公卿,效忠大晋,只不过是为了身上衣掌口中食,图个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已,但也有甩子,对这种只拿薪水不干活的美事,反倒不愿意了。
这一日,大晋朝首相、忠勇公罗坚,紫衣博带,手执玉圭,如常率领文武百官,走上金銮殿上来,远远抬眼向上望去,皇帝的御座上,还是空空荡荡。殿中的大臣们见是如此,都“嘘…”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按班就位站定后,或是闲聊,或是打盹,堂堂大晋朝的金銮殿上,就如同瓦肆,文武大臣,如同市井闲人,叽叽喳喳的等着内廷的公公传旨朝或不朝,这种只拿薪水不干活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确是惬意之极。
罗坚这个天生的甩种,却是大大的不满意,强忍怒火,心急如焚的苦等着皇帝上朝,不多时,后面出来一个小内侍,急急的道:“皇上有旨,今日免朝!”说完就回去了。
大理寺正卿周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调笑道:“这样下去,天牢中的囚犯,都不用审了,等着圣上临朝圣裁定罪的话,他们早老死了!”
大臣们一齐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杂事,一齐往外走,就想各自散去,罗大甩子大喝一声道:“各位公卿止步,圣上连日不朝,为之奈何?”
礼部侍郎杜海量笑道:“首相大人,圣上不朝,我们这些臣子也没办法!只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了!”罗坚大叫道:“贼子!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你们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事,与猪狗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