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俞嫔笑道:“皇上可以令人将四门尺寸量了,传旨令陈御使、王御使和几位公公,找到奇罕之物时,先量尺寸,再运进城,遇到超大超高的,就令匠人,凿去超高超大的部份就是!”老皇帝用脚轻踩了一下俞嫔,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凡灵物皆有灵性,若是增减,不唯灵气尽失,也不好看了,若要呆呆的石头,这晋阳城效,四野多的是,何必要叫人巴巴的大老远的去江南找!”
陈萱华笑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令人将城门拆了运那块奇石,叫我哥哥直接运到豹宫,不就行了!”
宣帝笑道:“你不闻灵清真人的话么?那石实是一件灵物,须放入深宫正位,若是放在豹宫,那一统江山的,就不是我大晋天子。而是在野的什么闲人了,这种事情,如何做得?那灵物应朕而出,必须放在朕的寝宫干清殿面前,才于朕有利!”
灵清真人,实为一名妖道,被招进宫以后,和两名妖妃,串通好了哄骗老皇帝,以图巨利,变着法的教老皇帝各种玄门法子玩弄嫔妃,更是借着诸多由头,当着宣帝的面,检视中意的妃嫔姻体各处,老皇帝当面被人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曹断、冯先的豹房高手,行路中负责巡视队伍,哨探两翼,严查奸人,象辇外全是龙卫军护卫,俱是高手,人都是好奇的,老皇帝带着几个妃嫔在里面,他们虽是看不到在干什么,但想到定是极爽意之事,全都竖起耳朵听墙角。
听他们说起那块太湖石,其中有一名龙卫军低哼道:“我呸!一块破石头,竟然被封候,那置我们这些刀头舔血,效忠大晋的将士于何地?”
旁边的龙卫军官道:“闭嘴!当心祸从口出,我们这些人,说起来是龙卫军官,实则连条狗都不如,你只管当差混钱,回家养老养小,愤愤不平的做什么?”
又有一名军官低声道:“以后大烈国、大夏国再来犯边,就不用我们了,尽可叫石头去退兵得了!”
象辇边带头的军官名叫大刀董方平,善使一把五十二斤的厚背砍山刀,武艺更好,在江山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四,比杨文勇、高怀远还厉害,只是为人行事低调,朝中也没有贵人相扶,在与大夏的征战中,一刀一枪的立了不少战功,才拼到御前,混了个小小的正七品的行军校尉,好吃好喝的不用再上沙场拼老命,在他看来已经知足,这就是大晋练武人的命。
象辇中老皇帝的话和众军官的言语,董方平听的更是清楚。忽然回头道:“都少说两句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爱封畜生我们也烦不了,只要不少了我们兄弟的俸禄就行了,去骊山护卫,有吃有喝又不用拼老命,还有各色美女可看,若是你们觉得不爽,某可以替你们奏请殿帅大人,发你们几个去北方戍边!”
前面说话的三名官官,是哈勇、毕方、刘奋三个,还有一个一直没吭声的闷鸡子李在,这四个都是他以前征战沙场时的兄弟,慕他好武艺,情愿与他同生共死,也立了不少战功,同被选在御前听用,毕方笑道:“别介!大哥!若果是被弄去戍边,别说美女了,连只母猪也看不见,我们哥儿几个只是说笑说笑,大哥千万莫当真!”
董方平沉声道:“什么事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刘奋说的很是,我们当兵,只是为了糊口,千万别多事,遇到情况,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老命要紧,若是折了性命,家中的老母幼子,何人来看顾?
这一路之上,休得多言,让曹公公、冯公公巡查的人听了去,我们兄弟五个就有祸事了!说不得又会被调往边疆受罪!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还是自扫门前雪吧!”哈勇看看董方平又想说话,董方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哈勇没奈何,只得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精打采的骑在那匹神骏的大宛黄骠御马背上,再不说话,五名军官嘴上是不多话了。
可是耳朵一刻也没停着,眼神交换之下,都明白若是以后大晋朝想要他们兄弟拼死沙场的话,那是连门也没有的事!
骊山的豹宫工程浩大之极,动用了五十万民夫工匠,但尽管如此,没有个十年八载的,亦决难建成,此次晋宣帝临幸的,主要是旧日重新翻新的宫殿和刚刚建成的大斗兽场。
豪侈的大斗兽场设在一个庞大的巨殿内,殿顶飞檐斗角,并无一根梁柱,殿中也是空阔之极,供奴隶牝兽表演的中心青石舞台,有十丈宽,十五丈长,四周修有一道深三丈、宽五丈的青石筑成的壕沟,奴隶牝兽在相博时,只有从吊桥上来到舞台,上去后,即有人拉起吊桥,可以令相斗的奴隶,不死不休。
壕沟的尽头,呈扇形高有一道两丈高的青石高墙,高墙之上,就是大看台,正中间是老皇帝宽大的御座龙床,晋宣帝惬意的偎坐在龙床上,左有妖妃陈萱华,右有妖妃梅承雪,身前身后,还有数十位靓丽的妃嫔,精心的侍候。
曹断、冯先各率十名豹房的密探高手,一身黑色的劲装,斜插狭锋单刀,在他身后呈扇形环卫,再外面是高九和内厂的百名高手,最外围的前后左右,全是骁勇的龙卫禁军,人数不下千人。
大刀董方平带着四个兄弟,左手执盾,右手拿着大内的统一兵器绣春刀,正护卫在龙床玉台下的正中位置,这些禁军,只能在外围担任警卫保安,他和他的四个好兄弟,只为糊口参加禁军,所以平日里并不卖弄武艺,明哲保身。
但有些事他们是躲不掉的,象这种在外围正面护卫的危险事,就自然而然的摊上了他们这些没有人撑腰的军官头上,若是有高手剌杀天子,他们五个所在的位置,第一拨子就会被人做掉。
老皇帝的左侧看台上,坐着太子和诸位皇子,薛霸既是护卫,也是他的大舅子,名正言顺的坐在近侧,贴身保护太子的安全。
右侧是恩准同来的王公大臣,殿帅张洲夜喊的凶,实际上并未同来,借着捉拿罗延庆的由头,留在了晋阳城,密密的勾当。晋宣帝笑呵呵的问曹断:“小曹!这次相博牝奴,所由何来?”
***曹断笑着回禀道:“回皇上,此次牝奴,不仅有相博表演,还有其他一些宫里不方便表演的有趣节目,所用的牝奴,主要是曹家、刘家、罗家的谋反妻妾婢女,还有宫中的一些悖逆宫人妃嫔。
宫人妃嫔和刘家的婢女妻妾,会武者甚少,奴才们把她们调成了美女宠物,供陛下玩赏。相博的牝奴,主要是曹、罗两家的妻妾婢女,几乎都会武艺,有些妻妾,手段还颇高,不在我们这些大内高手之下!”说着话,大斗场舞台数百盏的大红灯笼亮起,照的整个舞台更加明亮,吊桥缓缓落下,走上来一名云髻高梳的、鸨儿似的半老徐娘,全身勒着金带玉甲,却把全身上下,依然有些看头的身体,几乎全露在外面,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马鞭,马鞭凌空一抖“噼啪…”
几声,跟着向上跪倒,高声浪叫道:“贱婢高氏,向皇上、娘娘、各位皇子、大人磕头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贵人万事平安!”
梅承雪大笑起来,这人她认识,正是扬州丽春院的鸨儿高妈妈,年轻时节,也曾是扬州城里的名妓,只是容颜未老之时,眼界颇高,不肯给人做贱妾,误了大好。
等到年老色哀之时,再没有恩客看顾她了,只得留在妓寨中,做个妈妈过活,她自己没人要了,心理不平衡,对手下的颇凶,梅承雪年幼做瘦马的时节,也没少挨过她的鞭子,如今自己得势,得想些办法消遣消遣这个老虔婆!宣帝不明所以,奇道:“爱妃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