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军心不稳,张惶失措的栖凤庄真的非要等五日后鄱阳王伤愈?真的非有他才能“吃”得下来?“扑天雕”一拍大腿,大声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是白吃!等他疗好了伤,咱们已经替他全部搞定,皆大欢喜,哈哈!”
就这样,他们不再理会鄱阳王的伤势…本来按水寇习惯“入夜动手”…今天他们全都蠢蠢欲动,何必非等天黑?“扑天雕”一紧他那条又宽又厚的皮革腰带,那上面插满了一整排三十六柄又薄又锋利的“飞刀”!“哥子们,顶硬上!”
可恨这群水寇,全然不将这些“如花似玉”的弱女子当成大敌,他们就趁这天色仍然大亮,就已驾舟冲上砂岸,明火执仗,呼啸扑攻而上!
这一战,栖凤庄真是危急万分!水寇进犯,人数近千,而她们这群弱女子,尚能起身应战的,已经不满百人啦!
但是她们个个拚死抵挡,因为她们自己也知道,一旦落到这些匪徒手上,那才是生不如死!大师姐雨虹仙子负伤应战,李莫愁一柄铁拂尘,满把“龙须针”奋不顾身,左冲右杀…
而这样一场强弱悬殊的血战中,最能出力杀敌的,竟然是萧瑶、家惠、宛如三人!不知怎么搞的,这三人就像完全变了样,武功突然高出十倍不止,远远超过了大师姐雨虹仙子竟与“莫愁仙子”并驾齐驱!
紧接着小师妹李明依也出现了,更是一个生力军,在二师姐莫愁仙子领导之下,她四人联手冲入敌阵,大展神威,如斩瓜切菜一般,直杀得这批水寇们,亡魂丧胆!
夕阳将燕子矶染得一片血红…栖凤庄众女,浴血苦战…众寡实在太过悬殊…就连莫愁等人亦已疲累不堪…其他众姐妹们更是伤亡惨重…匪首“扑天雕”又拔出两柄飞刀,挥舞大叫:“哥子们,卯上点!”
突然一阵空气急速涌到面门,他一惊抬头,赫然一只被夕阳染成血红的巨鸟,扑面而至!是首先到达的李绛儿!
她心中警兆陡起,再也来不及等什么大队人马,拚了命扑上了空中,也找不到什么“上升暖流”只知使劲鼓动双翼,往燕子矶直奔而去!宁儿、馨儿不能让她落单…急忙指挥目前已在她身边的一群“女将”…
紧急换装,紧急起飞,紧急追上去。离得很远,就已经见到水寇们潮水似的攻势,绛儿心头大急,猛地俯冲而下,正见那匪徒“扑天雕”扬起小飞刀…她左腿一拨他手中小刀,右腿弹出“噗”地,正中面门。
地正中面门!这一脚之力何止百斤!“扑天雕”只惨叫得半声,就已面骨碎裂,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倒地不起啦!
只这半声惨叫,就已惊动了其他水寇,只见绛儿双臂一拍,再度腾身而起,两腿一绞,一招“凤点头”喀嚓一声,将一名歹徒颈骨绞断!莫愁仙子欢呼一声:“好极了!”众姐妹们立刻精神大振,奋勇反攻!
霎时间,四方八面,笛声大作,急促而尖锐!昏暗暮色中,四方八面,尽是宁儿、馨儿领导的“银鹏女将”!她们有如天降神兵,凌空飞扑,就像老鹰扑小鸡一样,杀得这批水寇丧胆亡魂,哭爹喊娘!
不久凌玉娇所率的真正主力大军亦陆续赶到,对这批水寇作一次彻底的“歼灭战”!暮色四合…:。
战斗结束…凌玉娇与李莫愁,相互介绍众人见面…绛儿终于找到力战负伤的小师姐黄华:“对不起,我是为了要突围求救,才故意顶撞你的!”
黄华亦深恨自己竟未能及早见机,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我不该那么用力打你的!”绛儿道:“不要紧…”宁儿、馨儿过来,一把拉住绛儿道:“殿下呢,我们去证实一下,他真的有龙吐珠!”绛儿羞脸刮她:“只会想这个!”
黄华却拉住刚好从身边走过的小师妹:“明依,殿下呢?”明依美丽的大眼睛一眨,道:“殿下在一大堆床单里面睡大觉呢!”***
绛儿与明依奔入清洗室,一大堆衣物堆积如山!明依笑道:“你猜,此刻是谁跟他在里面?”绛儿道:“不管是谁,都该拖出来!”她轻声呼唤:“出来啦!外面来了一大票大老婆小老婆…”
却没有回应,绛儿生气:“喂!你到底听到没有?”明依却感觉不对,急奔去掀开那堆床单:“殿下,你在哪里?”
绛儿亦惊,呼唤一声,惊动许多小师妹,全都过来帮忙,将这堆衣物全都翻过,仍是没有!明依急得哭了:“刚才他明明还在!?”
大师姐雨虹仙子道:“不急不急,他被恩师召到燕子矶去啦!”李莫愁道:“你怎么没有跟去?”
雨虹仙子道:“恩师在那上面闭关同时列为禁地,没有奉召,有谁敢去?”“你刚刚不是说殿下奉召?”“那是他说的,他能听到恩师召唤,我听不到…”***
原来正是水寇大举进犯,战况最惨烈之时。殿下突然出现,拉住雨虹道:“你们师父有危险!”雨虹正忙着督战,哪里相信他的鬼话。
“是真的,她在燕子矶上面,你还不快去?”雨虹一怔,师父闭关之处只有自己知道,就连莫愁、绛儿亦未告知,他如何知道的?但是外面战况正激烈,她紧急指挥调度,百忙中向他道:“那里是禁地,没有恩师亲自召唤,谁也不许上去!”
他叹了口气:“你不去,我去!”雨虹道:“不许对我恩师无礼!”殿下笑道:“看在莫愁与绛儿份上,我岂会对你们师父无礼…?”而战况实在惨烈!
事关她栖凤庄的生死存亡,她必需要亲自督阵,才能稳定军心!而她们的师父又真的是在焦急危难之中,只是她这些女徒弟们,没有一个能听得见!不得已,他只好自己脱离战场,一提气往日间曾经来过的这堆高耸的燕子矶奔去!
一如日间来此找寻莫愁、绛儿,此时暮色四合,此时他亦只能靠自己的“感觉”耐心地试探,摸索!他又跳上那块最高的巨石,耐心等候。
终于又是一声呻吟,凝神分辨,竟是日间囚禁莫愁、绛儿的同一间洞穴!里面虽是黝黑,他也不多犹豫,一步跨入洞内!突然一声怒喝:“你是谁?”“殿下杨暕!”“你好无礼,来此为何?”“来看看你发生何事?”
“你胡说…”却又吞声沉默,隐隐是沉重喘息!杨暕一惊:“你是练功岔气,走火入魔?”好半晌,喘息声才渐渐平息,才又开口道:“你怎会突然来此?”
“我不是突然而来,我是听到你的呼唤,闻声而来!”“可是我并没有出声呼唤!”“莫愁、绛儿也一样并未出声呼唤…”“嗯…莫非你已达到天耳通的境界?”
“那倒没有,我只能对我自己有切身关系的人,切身利害之事,有心电感应罢了。”“胡说,我跟你素昧平生、有什么切身关系了?”杨暕淡淡一笑:“现在尚不知道我俩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切身关系?”接着他又笑道:“有了…你是莫愁、绛儿的师父?”
“不错。”如果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正确,我便是你的女婿,你说关系亲不亲密?”“你真的把莫愁、绛儿?”他当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笑道:“不止、不止,现在还得再加上萧瑶、家惠、宛如、明依…”
“你真是个…”似乎又是激动,精血岔气痛楚,又是一阵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呻吟…杨暕道:“我既然来了,有什么能帮你的,尽管吩咐,不必客气!”“有,过来背着墙壁坐下!”
这洞内黝黑,但是稍久就能看清里面,空空洞洞的一处洞穴,日间他也曾陪着莫愁、绛儿在此坐下来,原来她们的这位师父是在靠墙的这里面一间!他如言过去坐下,声音果然出自背后,道:“再往左移半尺!”
杨暕依言向左移动,突然“砰!”地一声,背后那堵砖墙已被震碎!砖砾纷飞,竟是向四面飞散,更无一粒尘土污身。这份功力,非同小可!杨暕心中暗惊,却不动容,依然端坐如故。背后伸过一只手来,扣住了他肩背、肩颈要穴!
就像一条命都交到人家手中,但是杨暕仍是无动于衷!“你一点都不怕?”“你又不是妖魔鬼怪,我为什么要怕?”“你不怕我杀你?”“你杀了我,你那六位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女徒儿,难免就要守寡!”
“你引诱她们犯了淫戒,连她们一起都是死罪!”“不对!不对!她们有的是为了救我,有的是我救了她,没有一个是为淫而淫!”
“一派胡言!救人方法千百种,一定要用这种下流手段,无耻勾当。”杨暕突地一声喝:“住口!”这声喝,就像一道霹雳暴雷,洞穴之内被震得回音不断,石屑齑粉,纷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