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蕊却满不在乎,就那么拉着二孩招摇过市。回到家里,她把二孩拉进家门,咣当上去门闩,进去了东屋,然后女人扭身出去了。二孩以为嫂子要打他,不是找笤帚,就是找棒槌,瞬间吓坏了,扑通!跪在了地上。可让他惊讶的是,小蕊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没有棒槌,也没有笤帚疙瘩,反而是一床被窝。小蕊问:“二孩你跪下干啥?”
二孩说:“嫂子,我夜儿个太冲动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蕊哑然失笑:“放心,我不打你,也不会骂你,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稀罕嫂子?”
二孩说:“是!天荒地老,沧海桑田,再过一万年我还是那句话,稀罕嫂子!这辈子都稀罕,下辈子也稀罕…”
“那就行了,从今天开始,嫂子跟你一块住,咱俩晚上睡一块,想咋折腾,随你…等你过去二十岁,咱俩就成亲。”“你说啥?要跟我同…居?”二孩好像没听明白。“是啊,咋?你不乐意?”小蕊问。
“乐意,乐意,嫂,你咋就想明白了?”二孩不知道是惊是喜。“想不明白也要明白,从夜儿个开始,我的身子是你的了,心也是你的了,同一个屋檐下,你早晚还会扑过来,两边来回跑太麻烦,干脆住一起算了…”
小蕊的话很直接,行动更直接,被子已经抱了过来。二孩受宠若惊,起初以为在做梦,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觉得疼,这才相信是真的。
他没有兴高采烈,没有手舞足蹈,没有乐得找不到北,而是惊讶,感动和震撼,这一刻,嫂子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俩人再也不用分开了。很快,那种感动和激动就化成了冲动,他控制不住,又把嫂子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他不再害怕,小蕊也没有挣扎,一男一女的身体跟心灵再一次撞击。满园春色关不住,此时无声胜有声,抱上就身不由己了,他的嘴巴再一次亲过来,吻过来。
等不到二十二岁了,一天也等不了,一分钟也等不了,那种焦躁跟悸动很快让他俩粘合在一起。小蕊的长睫毛跟羽毛扇似忽然两下,就变成一只温顺的猫,缩在了男孩的怀里。
二孩把她整个人体当成细薄的瓷器来抚摸,贪婪地感受,如愿以偿了。小蕊也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从上面划到下面,又从下面滑到上面。以后,不用在无可奈何里得到那点满足,偷到那点乐趣,完全可以明目张胆地摸,亲,抱。
四片嘴唇尽情地品尝亲吻,那种甜蜜从嘴巴一直甜到心里。四只手也在对方的身上不断划拉,左边转到右边,如同在石头缝里找蛐蛐。
二孩大胆地把小蕊按倒在了炕上,又大胆地扯去了她的衣服。衣服除去,小蕊的脖子依然是黑的,两腿是黑的,可肩膀却白得像要吐丝的春蚕,肚子也粉蒸肉那样白。
女人的身体立刻变得像十月烘烂的柿子,任凭他随便。二孩的吻从她的嘴唇上下来,脑袋填满了她的颈窝,继而一路向下,吻向了她的胸。小蕊轻轻颤栗了一下,可仍旧没有反抗,反正准备把一切都交给他,啥都是他的。
对于他私人的产物,他当然有权利随便。不但如此,她还感到一种得劲,从里到外地得劲,从身到心都如愿以偿地得劲。于是,她同样抱上了他,两个人啃过来咬过去,恨不得你吞了我,我吞了你…
寂静的乡村小院里传来一声呢喃的呼号,就这样,二孩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让小蕊拿走了,也是他心甘情愿奉献。
这一次他有了经验,没有慌张,也没有急促,按部就班,一点点学会了做男人。从现在开始,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半个小时以后,二孩得到了满足,小蕊也得到了满足。
暴风骤雨过后,一男一女还是情不自禁抱在一起,你拥着我,我缠着你。早上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过来,映射在两个身体上,二孩觉得,这是他生命里的第一束阳光,温暖,湿润,却有着真实的暖意。
不知道过多久,小蕊说:“二孩,咱俩又作孽了,你哥就在那边,他知道了一定会心痛。”二孩说:“哥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了,知道咱俩好,他不但不难过,反而会高兴。
因为你有人照顾了,我也有人照顾了,这是最好的结局,就算他死了,也会泉下瞑目…”小蕊说:“可他能甘心?万一真的醒了,咱仨的关系该咋着相处?”
二孩说:“那咱俩就去北屋,当着他的面拜天地,以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这样,就算他以后醒过来,也不会怪咱俩。”“你真的要跟我成亲?”小蕊问。“是,当着我哥的面,我答应照顾你一辈子…”
于是,两个人开始穿衣服了,衣服穿好,手拉手走进了北屋。***进去北屋,来到大孩的床边,二孩扯着小蕊的手,扑通冲哥哥跪了下去。他说:“哥啊,我现在就跟嫂子成亲,不是弟弟扯淡,完全是为了嫂子,为了这个家啊…她照顾你这么久,也算对得起你了,你如果同意就吱个声,我现在就跟嫂子拜天地…”两个人死死盯着瘫痪的大孩,大孩的嘴巴里果然哼了一声,紧接着,两滴泪珠从他的鬓角上滚落而下。
二孩跟小蕊都知道,大孩那是喜悦的眼泪,他同意了。于是,他们就那么在大孩的面前磕头,拜了三拜,结为了真正的夫妻。他俩才不管啥私婚早婚,早一天成婚,早一天名正言顺。什么颜面?什么伦理?
什么流言蜚语,什么祖宗规矩?全都去他娘的!稀罕就上炕,稀罕就做两口子,谁爱耻笑,尽管耻笑去。
反正我们也没对不起谁?也没觉得对不起大孩,只有这样,所有的事情才能变得尽善尽美,更何况大孩真的同意了。二孩说:“小蕊,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不再叫你嫂子,行吗?”
小蕊说:“中,以后俺也不再叫你弟,只称唤你二孩。”二孩说:“好!以后咱俩就是真正的夫妻,做一对神雕侠侣,就跟杨过和小龙女那样。”“二孩…”
“小蕊…”两个人当着大孩的面又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这种结局是来之不易的,他好像等了她好久好久,一千年一万年。
她好像也等了他好久好久,几辈子前等的就是这段缘分。两个人抱一块再也舍不得分开了。不知道过多久,才手拉手站起来,二孩掏出一只圆珠笔,抓住了小蕊的手。小蕊问:“干嘛?”
二孩说:“别动…”说着,他利用圆珠笔在女人的无名指上画了个圆圆的东西,好像个顶针。小蕊问:“这是啥?”二孩说:“戒指,在城里,男人跟女人成亲都要送戒指的,现在我还没钱买。
但是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攒够钱,为你买个最好的戒指,这个算是预定的…”小蕊说:“不用,我有钱,完全可以买。”
二孩说:“不行,你有钱是你的,我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为你买最好的戒指。”小蕊说:“这个就挺好,俺稀罕,可就是怕水洗,一洗就没了。”二孩说:“不怕,洗掉了我再帮你画,天天画。
直到我买得起真的戒指为止。”“二孩,你真好…”小蕊觉得很浪漫,眼泪再次流淌下来,把二孩抱得更紧了。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二孩跟小蕊成亲那年他才十八岁,两个人就那么同住了。
十八岁的年纪,还不到法定结婚的年龄,所以二孩打算以后再补办结婚证,但是这不影响他跟小蕊的恩爱,两个人是如鱼得水。每天晚上,二孩都跟小蕊鼓捣,两个人耳鬓厮磨,甜言蜜语,谈天说地。说完了就抱在一起做,说个天翻地覆,做个惊天动地,做完了接着再唠嗑,白天黑夜不分开。
早上起来吃过饭,二孩到学校上课,小蕊就去饲养场打工。他上课的时候总是瞅着饲养场想着她,她在饲养场搅拌饲料,也总是想着小学校的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个上午四个小时,好像过了一百年,几个世纪。这边下课的铃声一响,那边下班的铃声一响,两个人就迫不及待要见到对方,总是相互扑过来拥抱,完全不顾及路人的眼光。
早上起来抱,中午下班的时候抱,晚上还是抱。他们在拥抱中相互感受对方的爱意,让对方幸福,自己也幸福。
二孩被幸福包裹了,小蕊也被幸福淹没了…晚饭以后没事儿做,距离睡觉还早,帮着大孩倒完尿,输完营养液,他俩就走出门去散步。
两个身影手拉手走过村南的水塘,走过小学校,绕过饲养场,一直走向通向山外那条笔直的山道。山道很宽阔,也很平整,两边的景色很美,草特别青,花儿特别香,漫山遍野开满了杜鹃,映山红,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