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0分钟后,衣帽间门就被推开了,好像里面的对话已经结束,白莉媛也换好了衣服,她下身穿了件藏蓝色的包臀裙,裙子的腰部有一圈荷叶边的蕾丝装饰,裙长只到膝盖上面点,露出一双裹着黑色丝袜的美腿,脚下踩着双铅笔灰色尖头高跟鞋,最近天气有些转凉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丝袜的样子,那双黑丝袜应该属于高档货,纹理细密光滑柔顺,裹着她那又长又直的美腿,就像她身上的第二层皮肤似的,更加突出腿部线条的优美,更有一股独特的女性魅力。
白莉媛刚走出来,好像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随手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跑进了洗手间。我看着她扔在床上的那个银色方格手拎包,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个想法,看看洗手间那边,那面镜子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我迅速拿过妈妈的包包,拉开拉链后,果然找到了那支iphone,点亮屏幕后,发现已经设置了解锁密码,我先后输入了妈妈和爸爸的生日,都显示错误,留给我的所剩时间不多了,妈妈随时都可能从卫生间里出来,我突然想起那本相册上自己的生日,立马输入一试,终于顺利解锁了。我无暇多顾,直接点开通话记录一看,妈妈的电话并不多,除了几个我已经见过面的女伴的名字,其他大多数是没有保存的陌生号码,最近的一条就是10分钟前拨入的,我查看了下,这个号码总共有3条通话记录,另外一条是在上周五下午4点20分拨入的,最早的一条是再上一周六中午11点左右拨入的,这几次通话的时间都不长,在7—10分钟左右。
没等我细看,洗手间那边隐约传来冲水的声音了,我赶紧将程序退出,锁屏并放回包里,将包包摆成原来的样子,等我走回梳妆台旁,白莉媛也正好开门出来了,她脸上带着歉意对我说:“石头,刚才施姐来了个电话,说带了几个小姐妹过来,今天一起去试试她新开的美容会所。”
“我知道你平时不大乐意跟这些女人们打交道,等下我们做美容需要很久,你肯定等得不耐烦,所以今天你就不用陪妈妈了。”她很小心的看着我的眼神说着。
但是我已经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刚才那个电话并不是施姐打来的,因为昨天晚上就有一个施姐的来电,两个号码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脸上不会表现出内心的活动,只是附和她说自己也不喜欢去那些场合,正好在家里休息休息,白莉媛见我同意了,就拎着包包自己出门了,我送她到门口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妈妈,早点回家,我在等你。”
我的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似的,白莉媛已经迈了出去的高跟鞋很明显停了下,看着她瘦削的香肩有些颤抖,这个时刻我多希望她能够转身改变主意,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她稍候了片刻,只是背对着我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便消失在我的视线内。看着白色宝马x1溜出车库,尾随在后的我赶紧冲到街上招了一辆的士,吩咐司机跟上白莉媛的车,还好x1开得并不快,的士不紧不慢的跟着它,司机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对于我的要求他并不是很奇怪,倒是很有兴致的跟我搭话,他大概是把我当成跟踪红杏出墙的妻子的丈夫了,对此我不置与否,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x1在车流中穿行,但并没有开向万隆大厦的方向,而是向市中心驶去。妈妈果然有问题,她今天的话都是在欺骗我,她不是去跟那些女伴会面。
而是另有安排,这绝对跟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有关系,无论那个电话的主人是谁,他对妈妈的控制力很不一般。
况且之前那两次通话的时间,让我不由得联想起一些事情,上周五下午的电话和程旭所说的那个灰衣老男人是否是一回事?还有再上周六中午的电话和医大附院出来时妈妈接的那个电话是否是同一个人?
这几个电话和这些事情的发生绝不是一个巧合,每一次这个电话出现后,接下来就是妈妈以各种借口离开我身边的时刻,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了一种可能,一种让我恐惧的可能。的士跟着x1驶入一条大道,这里已经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沿街两旁的建筑都有100多年以上的历史,各种哥特式的尖顶遮掩了天空,灰扑扑的砖石结构承载着历史的沉重,这里是这座年轻的城市最具历史色彩的一页,也是它曾经的光荣与梦想的一角。
x1拐了一个弯,驶入街旁一处被绿阴包围起来的大厦,说是大厦实际上只有10层高,独特的绿色方尖屋顶上飘扬着国旗,建筑外形是文艺复兴风格的,极其庄重大方的坐落在这条街上,黑色大门口上方有几个金字…“fairmonthotel”里面出入的人个个衣冠楚楚,非富即贵。
白色x1刚好停在大厦门口,穿着褐色金边制服和圆顶大檐帽的礼宾很殷勤的过来拉开车门,一双蹬着灰色尖头高跟鞋的线条优美至极的黑丝美腿先出现在车外。
然后白莉媛优雅的身影走出车来,拎着包包就直接走进了大门内,旁边走过一个门童很熟练的将车子开走。
我早已在后面不远处下车,见此赶紧跟着走了进去,以我的身材和穿着,侍者只是很有礼貌的鞠躬表示欢迎,我穿过一个巴洛克式金碧辉煌的大厅,保持着50米左右的距离辍在白莉媛身后,她好像对这里的设施很是熟悉,直接走到电梯处,也没有等很久,一台电梯降落后,里面的人都走了出来,白莉媛自己一人进了电梯。
我赶紧快步走上去一看,电梯的楼层指示是复古式的指针数字表盘,目标楼层指向10楼,我赶紧按了下身边的那台电梯,也真是巧,旁边又是一台空电梯,我立马走了进去,刚按下10楼的按钮,电梯外一阵喧哗,就在电梯门快要并拢之前,又挤进来了三个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这两大人给人的感觉是一对夫妻,其中的男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头发用摩丝打得油光滑亮,身上价格不菲的成衣套装还没剪去商标,浑身透露着一股土豪味,他旁边的女人三十岁左右,身段苗条容颜清秀,倒是比较有气质。
可是他们带着的那个小孩一看就像个熊孩子,胖乎乎的脑袋架在又短又粗的脖子上,前额剃得光光的,只在后脑勺留一条猪尾巴似的小辫,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女真族的发型成了小孩子的时尚了,个个汉人家长巴不得让自己后代改变民族一般,让孩子从小就留起猪尾巴。
这熊孩子一进门就闹个不停,不是吵着要吃哈根达斯,就是缠着要妈妈抱,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骨溜溜的不住往我身上喵,好像在想着能不能从我身上占点便宜。
不过我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他呼吸一滞,熊孩子估计从我的身型上判断是讨不了好处去,就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电梯口对着电钮就是一通乱按,这几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等我反映过来抓开他时,从2—9的楼层全部被他点亮了。
熊孩子的母亲连忙跑过来拉开孩子,嘴上连连向我赔礼道歉,熊孩子的父亲没什么表示,从他的眼神里好像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有点赞许的冲着熊孩子点头,熊孩子可能被我瞪得有点怕了,到了第4层就吵着说要走楼梯,他的父母只好抱着他走出了电梯。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子啊,但是事到如今也毫无办法了,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在每一个楼层多停留了3秒时间,等我到达10层的时候,走出电梯已经找不着白莉媛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