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玻璃房子都是高度封闭的,边角都经过专业的消音处理,在外面是听不到他们谈话内容,虽然如此,但我们现在往回走也来不及了,这个直升机坪是唯一的希望,我只能与白莉媛冒险试一把。
我们两人相拥着走上了楼顶,表面上看好像两人正在一边走一边热吻,但实际是白莉媛撑住我的身子,我要靠她带着才能迈动步伐,所以我们行进得很是缓慢。
我始终保持着背对他们的方向,所以当那几个元老视线所及之处,只是看到我的身影以及白莉媛的臻首,他们的注意力大多被那张玉脸上娇柔妩媚的神情所吸引,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白莉媛自己表演出来的。
我们就这样慢慢向最近的玻璃房子移去,让那几个元老误以为是他们的同伴,对于在楼顶做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多看了几眼白莉媛的曼妙身姿,便不在意地移开了眼神,继续他们的谈话去了。
别看是在楼顶,这个玻璃房子里的装潢一点都不比下面逊色,虽然户外冷风嗖嗖,但室内的暖气却调得刚刚好,靠着玻璃墙壁,摆着三张长长的暗红色大沙发,把我的身子放在来自意大利手工缝制的皮革上,柔软细腻的沙发让我绷了一晚上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屋角的小酒柜上摆着的洋酒也都是大有来头,红木茶几上放着时鲜的水果和小食,一个装满冰块的铝桶摆在当中。
我不禁深感佩服,这个会所的设计的确有一套,楼顶的四个玻璃房子,用来商议机密之事真是太好不过了,全透明的设计根本没有人可以藏身于内,这个楼顶上除了飞鸟,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窥视。
当然花这么大心思来搞这些措施,可见圈子成员对于彼此身份的高度保密。我调匀了一下呼吸,然后把视线重新投到那几个元老的身上,他们都穿着黑色晚礼服,白衬衫配着蝴蝶结,个个体态匀称、仪表不凡,但从脑后露出的花白头发,可知他们都上了一定年龄,其中还有一个满头银发的。
第一眼看过去,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们脸上的面具,按理说,在这么小的圈子里并没有必要戴面具,但他们却一直没有摘下面具,好像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般。
而且,他们所戴的面具也跟晚会里的大不相同,大厅里那些vip会员戴的是假面舞会用的面具,所以奇形怪状、花样百出,但这几个元老脸上的面具却很朴素,他们清一色都是用青铜所制,古朴的色泽在夜里显得肃穆沉稳,面具的造型却很是生动形象。
坐在左边的男子,他脸上面具是一只猴子,这种人们印象中活泼可爱的动物,塑造在这张面具上的造型却有些不同,青铜猴子看上去更为狡猾和邪恶,张开大口两排锋利犬牙更显凶恶。
戴着猴子面具的男人显然很爱说话,三人中属他话最多,一边说话一边还用手比划着收拾,说得兴起,身子还时不时向前耸出沙发。
而右手边沙发上的男子,他戴的面具则是一只羊,面具的主人也恰好留了一把山羊胡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淫欲的,配合着弯曲的羊角,和瘦削精干的身子,给人一副耽于肉欲的感觉,此人的眼神时不时地越过玻璃,瞄向白莉媛动人的身子,让我对其又是厌恶又是警惕。
另外一个人坐着的沙发是背向我这边,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面具,只看到一头如雪的银发,此人年龄在三人中应该是最大的,看上去好像也是地位最高的,这个从另外两人看他的神情可知。
“他们脸上的面具有什么含义?你见过面具下面的人吗?”我忍不住向白莉媛问道。她一直偎依在我的身边,此时抬起臻首,目带迟疑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戴这种面具的,我只见过吕江,其他人长什么样子,我从来没见过。”
“那你见过几个面具,都是什么样的?”我继续问道。“有猪、有马、还有鸡,不过这两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莉媛掰着柔白的纤指回忆着。“那吕江的面具是什么样子的?”我突然想起什么。“他是马。”
白莉媛回答得很干脆。我又陷入了深思,这个会所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诡异味儿,他们对于已婚女性的捕猎极其残酷和不道德,但又不得不佩服他们拥有的强大实力,以及对享乐的追求和想象力。
这个会所已经足够神秘了,而掌握这个会所的高层却更加诡秘,这是一个被称作“圈子”的团体,团体里有12名元老,吕江也是其中一员。
从描述来看,能够进入这个圈子的人物都非同寻常,那么这些人组织到一起有何目的呢,他们又都是何方神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曾经在医大附院的实验室里,听那个精神卫生科教授江华提起过,他曾经无意间提到过,在淮海市存在着一个高层圈子,从他的话里可知,他与吕江都是圈子中的一员,那么他所说的圈子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个,江华也是那12名元老之一吗?
如果是的话,他会是戴哪个面具的。我仔细地辨识了对面玻璃房子里的三个男人,但没有找出熟悉的身影。
虽然我没有看到他们的相貌,但我可以肯定江华不在其中,我心中暗自有些担忧,这些人的存在会不会对我构成威胁,如果他们起了疑心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着透明玻璃里的人物,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招手让白莉媛抱起自己,缓慢地移动到了沙发边缘,我让白莉媛趴在自己身上,装出男女亲热的样子,用她高挑丰腴的身子挡在身前,自己则借助着那酒红色波浪长卷发的遮掩,用目光窥视对面玻璃里的人。
虽然我们之间隔了2层玻璃,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我却可以看到两个人面具下方的嘴唇动静,通过唇语我可以辨认出一部分的谈话内容。猴子:“北方…那件事…怎么样了…”山羊:“…怎么办?”
虽然室外的人造光线很亮,但毕竟我们身处夜空,要辨认清楚对方的嘴唇,十分耗眼力,再加上我重伤后身体虚弱,凝神看了一会儿,渐渐发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眼前好像飘过老黑白电视的雪花纹,时不时地干扰着我的视线。
在灯光下,那些青铜动物面具变得更加真实了,真实得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面具下方的人脸变得难以辨认,又像是要被面具上的动物所吞噬,我已经看不清楚他们嘴唇的动静了。
那只山羊变得越发得淫荡,它轻轻摇晃着下巴胡子,嘴里似乎像是念着咒语一般,那对淫邪的三角眼似乎要活过来般,在白莉媛身上转来转去。
而猴子也更为狰狞,它邪恶的红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那锋利的犬牙不断在眼前晃着,好像在嘴嚼着什么,但他口中咬的并不是水果,而是鲜红的肉。我用力地摇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我这是怎么了?
我用牙齿咬了咬下唇,痛感让我清醒了些,眼前又恢复了正常,玻璃房子里只有三个戴面具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念咒语山羊和吃肉猴子,刚才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我虽然清醒了,但还是忧心忡忡,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意外,它们正用这个方式提醒我,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在消退中,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老公,石头,你怎么了,快醒醒吖。”白莉媛温婉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忧虑,我看到那张亲切的玉脸上布满焦急之色,心中得到了一些安慰,但这还不足够让我恢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