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还没睡够的闻人燕拍掉在被子下不安分的手,转过脸想继续睡。昨夜李傅抱他到浊清池清洗,过程中醒来后又被李傅缠着做了两次,他累到恨不得睡到明天再起来。
李傅拉长着脸不满道:“哎,你也蹭鼻子上脸了,以前从来都不拒绝朕的。”
闻人燕不禁反了个白眼,道:“那是因为第一次拒绝了之后被你揍了好吗?”事实是被这个恶劣的皇帝脱掉裤子打十几下屁股。
李傅稍愣,他倒是差点忘记这些了,嬉皮笑脸的凑上去:“那是因为朕喜欢你的屁股啊。”说着那手便摸了上去又揉又捏的。
闻人燕被他弄得无法安睡,无奈道:“皇上,你该早朝了。”
“昨夜中秋宴,早就说了今天不早朝了。跟内阁议事也在下午,朕早上可闲了。”自李傅推行新政以来,扶植了不少自己的亲信近臣,后来干脆纳入到本只是负责起草文书的内阁之中,使得内阁变成军政核心,直接听令于李傅。这样一来,张末也成了空有丞相之名,却早就被架空的空壳子了。
“可是我真的好困。”闻人燕打了个打哈欠,转身把头枕在李傅的胳膊上。
李傅见他真的神情困倦,便不再逗他,帮他捏好被子搂在怀里,在额头轻轻一吻:“好好好,睡吧。”说罢,他低头看着闻人燕熟睡的脸,微微蹙眉。
闻人燕的身子似乎差了很多。
身为“御雀”,闻人燕本应武功高强身子扎实,是以以前李傅从来不需要“留力”,一些他人承受不住的玩法闻人燕也没有问题,可昨夜不过稍微刺激了一点,居然就昏了过去。
可能只是因为太久没经人事吧。
午后,在御书房内跟内阁谈事结束,其他臣子识趣地先行离去,只留下闻人燕和李傅。没有外人,闻人燕上前道:“你刚才的意思是要开始对付张末了。然皇太后毕竟对你有抚养之恩,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李傅冷笑一声:“要不是顾念她的养育之情,朕会留到现在才动手?她整天吵着要把炎儿接到宁禧宫,真以为朕不知她安的什么心么?拔掉张末是给她个提醒,要是她安分守己,依旧能在宫中安享清福,倘若还不知收敛,也别怪朕不给面子了。”
闻人燕知他心冷手冷,再劝也无用,只得默默叹了口气。
那天之后,张末一党之前做过的事陆续被掀上台面。其实原来御雀就捉到不少把柄,只是时机未到,李傅捏在手中并不拿出来用而已。新政推行以来,张末手中权力逐渐架空,兵权又在征讨夷人中被闻人燕拿了,已成强弩之末,此刻被李傅连根拔起,抄家罢黜。
宁禧宫还是那个宁禧宫,李傅在旨中已表明张末恶行与皇太后无关,不作连坐。然而谁也知,那个皇太后已经不再是当年趾气高扬的皇太后了,就算俸食礼制没变,那宁禧宫还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昏黄的烛光一阵恍惚,房中已多了一个人影。靠在躺椅上的迦懿皇太后似是早已料到来人,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是懒懒地道:“你终于来见本宫了。”此刻的她显得有些疲倦老迈,她筹谋半生,就是为了张家的门楣福荫,此刻却无力回天。
闻人燕道:“以皇太后之聪慧,应是知道我早晚还是会来见你的。”
皇太后冷笑道:“你是皇上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自是心狠手辣不留祸根。不过你总算保住了张末的性命,这笔交易不算太亏。”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福金线锦囊,抛给闻人燕,“动手吧。”
闻人燕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查看过没问题后,便扔到一边的火炉里烧了。他边看着它烧成灰烬,边说:“皇太后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将你怎样,闻人燕有今时今日,全靠皇太后当天提携呢,再说,皇太后在宫中暴毙,他又怎会不起疑呢?”
皇太后此刻才睁开了眼,盯着闻人燕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
闻人燕摇摇头:“没有此物,你再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难得皇上留情,也望皇太后惜福。”
皇太后怒极反笑:“你也不用惺惺作态,你对朝颜尚且如此,又岂会在意本宫性命?不过看准了本宫奈你不何而已。你走吧,本宫就等着,看看你这种卑鄙小人能风光多久。”
这话还真是熟悉。
闻人燕心中苦笑一下,脸上却没有变化,身子轻轻一跃,便消失无踪。
良久,皇太后才重重呼了一口气。
她装作镇定,内心却不是真的不怕对方对自己下杀手。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出来吧。”
屏风后,那个装作瞌睡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抬起头,却是一张粉雕玉砌的脸,正是月图。
皇太后从原本靠着的小枕下拿出另一个一摸一样的锦囊,交了给月图:“这才是真的。”
月图接过,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也是男人,你为什么容得了我,却非要整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