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兆想不透这样瘦削的女子,抱起来怎么能如此柔软,兼且肌肤之美,实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怀中所拥、口中所尝,通体上下无一不滑。搂着吻着,渐渐有了一丝泄意。
他紧箍着她的双臂,更加用力挺动,轻咬着佳人羊脂玉般的细嫩耳垂,哑声低喘道:“文姑娘!我…我快要来了!”话一出口,更觉喷薄将届,嘴里嗬嗬有声,撞击愈形粗暴。
文琼妤是处子之身,对男女情事毫无经验,饶是她冰雪聪明,也不懂这“来了”是什么要来、要来做甚,只觉快感愈发强烈,劫兆却如野兽一般,不由得惊慌起来,被拱得身子一颤,摇头呜咽:“别…不、不要…不要来!不要来…”
慌乱间忘了忍耐,脱口一阵呻吟,夹杂急促而柔弱的喘息声,娇腻无以复加。劫兆再也忍耐不住,抵紧她腿心正中,尽数爆发出来,射了一注又一注,竟不消停。文琼妤“呀”的一声忘情娇唤,只觉一股强劲的热流冲破底布,赤裸裸地打在她最娇嫩、最宝贵的私密之处,滚烫的溶浆仿佛无休无止,漫入嫩蛤每一处褶缝,直淌入菊门股间。
到最后整个人就像坐在一只温热的粥锅里,臀下满满浸裹着稠浓温暖的汁液,液浆里喷流不断,贴熨着高潮后极其敏感的肌肤,心中柔情忽动,浓睫交颤,闭目流下泪来。
劫兆情欲尽抒,通体舒畅,搂着佳人俯在马背上。忽觉面颊溅上几滴热泪,顿时有些懊丧:“我怎能对她做出这等事来?她…她一定是恼我啦!”虽说如此,但心里的感觉却与侵犯盈盈后的那种悔恨不同,似乎两人间有种特别的默契,此举尽管唐突,却未必伤了佳人的心。先前在破庙时,文琼妤曾三度以眼神制止他冲动行事,仿佛能读通他心中所想,连“五罗清烟散”
对他的“六阴绝脉”效果有限这等私密亦了若指掌。劫真等假装出庙追赶二叔之际,劫兆本想乘机逃走,也是她蛾眉轻蹙,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望了望窗外,他立刻便知晓其中有诈。至于那一瞟之间究竟传达了什么,连劫兆自己也说不明白。
就是这样奇妙的默契,他直觉自己的侵犯之举是被允许的,似乎无论他做出什么荒唐的行径或要求,怀里的绝色丽人都会宽容的应允──带着那种温婉的、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情。
但这毕竟过于一厢情愿了。劫兆摇摇头驱散脑海里的杂沓思绪,搂着她坐直了身子,低声道:“真是对不住了,文姑娘。我不是故意对你无礼的,只是管不住自己。你…你别恼我。”
他恋恋不舍地松手,担心她身子无恃,一不小心坠下马来,不敢全放,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瞬间,他是真心希望自己不曾享受过她身上种种销魂妙处,宁可错失这万中无一的稀世尤物,只求她待他一如往昔。
文琼妤转过一张鬓发紊乱的俏脸,脸上兀自挂着泪痕,伸手一摸臀后,玉指间牵出几丝滑亮的稠浓白浆,不觉大羞,含嗔怨怪道:“看你做得好事!脏…脏也脏死了,小坏蛋!”
言语中浑无挑逗之意,倒像是面对家里调皮捣蛋的顽童,既无奈又好笑。只是她柔媚天成,红彤彤的粉靥与指间的浊白浓浆相映,说不出淫艳诱人。劫兆看得亢奋,才刚消褪的裤裆里倏地又硬胀起来,凶猛无比的上下弹动着。
文琼妤余韵未退,周身都敏感至极,猛被灼热热的火劲隔空一刺,吓得掩口惊呼,不禁羞红粉脸:“怎…怎么又来了?”
劫兆只当老天爷听见了自己的请求,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她…文姑娘没恼我!我若再唐突轻薄于她,只怕连天也容不下。”不敢再有妄想,赶紧收摄心神,勉强往鞍后挪了挪身子。
两人股胯一分,浸透裙裤的浆液顿时被拉成一丝一丝,流到鞍上的被磨得发白起泡,拉成液丝却是滑亮透明,光看便觉淫靡不堪。
文琼妤不敢多看,双手抓着翘起的鞍头微向前倾,翘臀俯腰,原意自是想保持距离,却不知因此下身玲珑浮凸,宛若一只蒂窄腹圆的西洋梨。
劫兆看得眼中喷火,硬生生吞下一口馋涎,重新握起马缰,抬见四下枝杈低垂,逼近发顶,月光由无数叶间漏罅透入,不知不觉走上一条深林小径,已不知身在何处。
缓行片刻,忽觉鞍上传来阵阵颤抖,前头的文琼妤娇躯瑟瑟,似乎随时都会跌下马背。“文姑娘,你怎么了?”
劫兆向前靠近,伸手扶住佳人藕臂。文琼妤摇了摇头,隐约传来贝齿嗑碰的轻响,月光下只见她唇色淡白,玉靥上似有红云悄染。劫兆心想:“牙关打架,那是冷得紧了。夏夜虽凉,也没有冷成这般的道理。”
百思不解,随手脱下挡风的大氅为她披上,似乎隔着氅子心安理得,顺势又将她搂在怀里。“还冷不冷?”他凑近她耳畔问。文琼妤羞红了脸,半晌才低声道:“裙底…裙底湿了,风吹…风吹甚寒。”
劫兆听得微怔,面上表情古怪,僵着片刻,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文琼妤恼怒道:“笑什么?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想起适才的旖旎淫靡,连耳根都要烧烫起来,敛了敛神,正色道:“我天生体弱,从小一染风寒便是生死交关的大事,不比常人。你若是心疼我,以后…以后无论如何不可以再这样了。”
劫兆闻言一凛,心中歉疚,转念又想:“这名女子好生奇怪。明明就不似烟视魅行、佻脱轻浮的性子,我与她素昧平生,为何总对我说‘你若是心疼我’这般话语?若非对我有意,何以如此?”
蓦地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那只小小的黄油葫芦,倾出两枚碧色烟丹。“文姑娘,这丹药有调和阴阳的奇效,能使寒体生温,你先吃一些。”
文琼妤顺从的闭目仰首,劫兆小心翼翼将丹丸喂入她口中,取下鞍侧皮囊以水送服,笑道:“你不问我给你吃了什么药?”文琼妤咽下丹丸,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睁眼一笑:“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是春药。”劫兆一本正经的说:“姐姐体质属阴,须与阳气调和,才能痊愈,普天之下没有比男子更好的补药。姐姐快快将药力化了,咱们在道旁觅一处草长花香的美地,小弟愿效犬马之劳。”嘴里调笑,手倒规矩得很,唯恐她受了风寒,身子加倍不适。
“胡说八道!”文琼妤掩口嫣然,横他一眼,心底却颇承他的好意,片刻才柔声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劫兆笑道:“我帮你夺下阴牝珠,你便要做我的干姐姐。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好了的,你可不许混赖。”文琼妤美目流转,正想开口,忽然马匹长嘶一声,猛地往前扑倒,将两人抛过了头顶!
文琼妤失声娇呼,劫兆凌空施展“坠霜之剑”的奇妙身法,脚尖往虚空处一踩,全身力量放空,瞬息间稳住下坠之势。大袖一挥,稳稳将文琼妤揽入怀里。
两人贴面落地,劫兆回见坐骑被一条横索绊倒,心头掠过一丝不祥,还来不及开口,蓦地脚下一颠,一张巨大的绳网倏然翻起,将劫、文二人包在网内“唰!”收网一提,高高吊上树顶。
劫兆将文琼妤拥在怀内,以背门遮护着她,两人被绳网卷成一团,宛若一个巨大的皮球。忽听底下窸窸窣窣,似有无数人涌了出来,马匹悲声嘶鸣着,伴随着某种奇异的擦刮声。一人大叫:“抓到啦!
抓到啦!先把马料理了…咦?咱们怎地抓到了一头大白熊?”另一人“啪”的一声,似是搧了先前那人一记,啐道:“熊?你奶奶的熊!熊会骑马么?”众人一阵轰笑。
前头那人忿忿道:“要不那团白毛是什么?祁老三,你有种放下来瞧瞧,别给老子耍嘴皮!”笑声纷纷收止,只余一阵零落。被称为“祁老三”的人沉默片刻,粗声道:“先放几箭,不管死的活的,一样都能入口!”四周一静,忽地轰然叫起好来,随即一阵窸窣忙乱,传来几声弓弦弹响。
劫兆听得心惊,但网中紧束,仓促间拔不出全剑,剑格离鞘寸许,便顶到了文琼妤柔软滑腻的腹侧,顶得她“嘤!”一声娇娇悲鸣,剑柄再也难出分毫。劫兆急中生智,忙将半截剑锋挨近网绳,连绞几股“舒凫之剑”的潜劲一次迸发,锋上所缠的粗绳一起迸断!绳断剑不动,两人体重往下一压,余绳应剑两分,他拥着文琼妤摔出破网,重重摔落在地。
树下的那群人没料到网中猎物竟能割断粗绳“大白熊”的印象又鲜明了几分,纷纷走避开来。劫兆拉着文琼妤挣扎起身“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定睛一看,不禁愕然。四周擎起的火炬闪焰之下,来的是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野人,约莫有十几二十名,有的披着破败残甲、有的手持农具武器,从身量来判断应是有男有女,个个都瘦如髑髅,面孔焦黄,混浊的黄眼中血丝密布,几乎辨不出人形。
这大群野人乍见劫兆金冠华服的打扮,全都惊叫起来:“官军!官军!”连插在地上权当火炬的七尺粗枝也不顾了,立时散入林中。劫兆兀自傻眼,忽然“飕”的一声,林间飞来一支冷箭“笃!”扎在脚边的泥土地上,破烂的尾羽嗡嗡摇晃。
“快离开火光!”文琼妤伏在耳畔提醒。劫兆与她心念一同,抄着文琼妤的腰膝横抱起来,飞快退到一株大树后,只听飕飕飕一阵疾响,原本所在之处插满羽箭。
野人们的箭术颇糟,从树干到三丈外的林地上均有箭枝分布,劫兆忍不住低声咒骂:“这种准头,老子就算站着不跑也不怕!”两人伏在树后,听野人们射完一轮乱箭,彼此吆喝:“官军来啦!快走快走!”声音接连退入林中,渐行渐远。
劫兆唯恐有诈,伏低不动,低声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忒也吓人!”
文琼妤轻声道:“这些都是北地来的灾民。近岁连年天灾,北地旱涝接踵而至,朔、虔、郬、闵等十二州的居民难以生存,纷纷流徙。朝廷虽明令禁止,奈何百姓畏天大过君,为求苟活,便成了四处逃窜的流民。”
低低叹息,神色颇为不忍。她口中的“北地”指的是中宸州北方、位于巨鹿水以北的境域,包括朔、虔、郬、闵等十二郡,共计八十三县。
十二郡之外,则依燕然大山的天险修筑堡寨要塞,名曰“幽燕之门”朝廷派有重兵把守,以防范北俱州的罗刹、白黎等蛮族入侵。
北俱州终年冰雪不断,族裔庞杂,各不相属。宇文世家在丧失中宸皇权后,便率残部退出“幽燕之门”收服罗刹等部族,盘据燕然大山以北的玄冥渊萧然海,名义上臣服于中宸新兴的伏氏皇朝,其实是北俱州最强的割据势力。
文琼妤从九幽寒庭南下,绕道越过了“幽燕之门”沿途多见中宸北地灾民的惨状,感受格外深刻。劫兆久居中京,从未关心过这种事,半晌才摸摸鼻子,低声道:“我倒是听说北方郬郡有民变,闹得不可开交,朝廷正打算征调‘幽燕之门’的精锐大军征讨。难怪他们一听到‘官军’二字,跑得比什么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