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抹魂魄给惊到,爆破,河间添上流萤。
十六毫无怜悯之心地拍拍手,唷唷!不错,漂亮。
背后传来轻微的晃动,他感觉得到花海中有人行走。
「你知道狗狗为什么喜欢你得紧?」
「为什么?」
「你还束着愚蠢小马尾时,不是很喜欢占我便宜地抱我走来走去?狗狗以为你体贴它,分了它的工作来担。」
男人笑了,却还没有过来坐下,十六知道他在背后玩什么花样。
这小子要玩什么花样也瞒不过他,没所谓惊喜这回事。但感动将永远一样,这算他的窝囊。
「为何突然想到要告诉我?」
「没什么,我突然记起了。」因为才听到狗吠之声。
他再哼起荒腔走板的曲调来,悠闲地用花粉水涂着甲。
男人终于舍得过来了,仿佛刚才注视着他的背影久久,如之前每次偷看他般。
「你是要偷看干嘛不从河底,这样才看得到小裤裤。」
男人似乎笑得连肩膀都耸动了,似受不了他的直接:「好吧!你说的对。」
然后是下水之声,咕噜咕噜,男人施了点术法,不知何时从他背后绕到对岸。
十六看着他踏下水,然后半身被浸湿。
颐右持续向前走,被烟火染色的河水被破开,碎成好多颜色块,烟花被他分裂,男人仿佛妒忌烟花分走他的日光般,踩着河底的火尸、挑在他正面,捧花向他走来。
颐右将新鲜摘的花束递向他,活像这是他们第一次的约会,但他却说——
「十六,你已经长大了,那嫁我好不好?」
十六像压根受不了他般,两指夹着烟斗、眯起大眼睛,皱眉笑了,「哈哈哈……左左,老子的确已经长打了,但你脑子没跟着一起。别再送我这款花好不好?」
河还是那一条、花还是得一种、人还是同一个。这男人只懂给他送这花。
「我以为你喜欢。」
颐右毫不羞耻地直言,不然十六以为这种花在人间易寻吗?那时他还是下阴间抢的。
十六转了转长指,流萤飞了圈。好吧。「我是喜欢。」
咬着烟嘴,他伸手,接过了男人手捧的花,露水洒了他一身。
「要我织成花环吗?」
「他奶奶的。」十六着实想一巴掌呼到他跟河魂一起爆破,「你再说,我一脚踹你下河。」
颐右上岸,与他并肩坐在河畔,长辫子落在水中,脚尖一同拨着河床冷焰。
他们静静地观赏烟花,于是,河畔的身影多了一个。
「哭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