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谁的错。”塞丽娜叹口气,“我理解我的父亲,我也理解你。”
南荻张张嘴,想给她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顿了片刻,他干巴巴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如果让我爸爸看见,下次我就没这么容易见到你了。”塞丽娜说完,匆匆走了。
塞丽娜走后,南荻忽然感到有些烦闷。
因为他仿佛从塞丽娜心痛纠结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为立场的改变,终归要身不由己地放弃很多东西。
还记得五年前,气质硬朗的罗佩教官告诉自己,五年后自己将肩负祖国与人民的期望,成为一名特工。
那五年里,南荻每天都在幻想,将来某一天,自己与任务对象斗智斗勇,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之战,成就一番感天动地的大事业。
可事实上,不过几天,刚拿到独属于自己的代号时那种激动的心情,渐渐被疲惫取代。
特工,远不是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酷炫,更多的,是为了完成任务的隐忍。
南荻不知道这是每个新人都会经历的阶段,还是因为自己这次任务的对象是龙夏的缘故。
洗了澡,换了舒适的睡衣。
南荻仰面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沾着药膏在红肿的脸上画圈。
忽然,他随手摆在一边的电脑屏幕亮了,从喇叭里传来一个欠揍的声音:“三儿,想哥哥没?”
“我操!”南荻一骨碌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欣喜地看着频幕里的袁骁,“你怎么又来了?”
袁骁贱兮兮地从桌上口袋里夹起一个鸭头,在摄像头前晃了晃:“来,汪一声就给你吃。”
“滚!”南荻白他一眼,道,“你在陈司彦办公室吃鸭头?”
“嗯,反正他不在。”袁骁把一个鸭头吃得跟鲍鱼似的,还朝南荻挤挤眼,“馋了吧,那边没这种美味吧?”
那个鸭头从颜色就能想出有多美味儿,南荻隔着频幕都快闻见那股香味了!
他悄悄咽了咽口水,没好气道:“半夜三更的,你找我干嘛?”
“想你了,看看不行啊?”
“那你吃你的鸭头吧!”南荻说着,作势要讲通讯装置关闭。
袁骁将鸭头从嘴里拿出来,“啧,这都跟谁学的坏脾气?”他瞟了南荻红肿的脸一眼,“被龙夏打了?”
“你怎么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袁骁继续边啃鸭头边说,“今晚上你遇上火灾了,是吧?”
“我倒觉得是恶作剧。”南荻回想来势凶猛,去得也快的火苗,“龙夏说,是拉斐尔自导自演的。”
“他还说什么了?”
“我觉得老大的意思是,拉斐尔想要离间他们兄弟,顺便占点小便宜。”
“占什么小便宜?”
“就是……”南荻对被他认定为朋友的人很少设防,被袁骁这么冷不丁一问,他差点将龙夏被下药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