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娜菲迪莉还没近他俩的身就又一次飞了出去,这次她被空也的掌劲波及胸口,当即断了左边的锁骨和一根肋骨,连撞好几棵树才停了下来,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瞬间丧失了大半战斗力。
其实真理何尝不思念空也,空也不在的日子里他连一顿舒坦的饭都没吃过!他连做梦都会梦到空也!然而此时此刻却被狂性大发的空也刺激得头痛与腹痛难忍,心里想说的一句软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肚子皱眉半晌,忽然狠狠甩开抓着自己的空也厉声道:“滚出去!”
空也的声音戛然而止。
真理强压着不适和怒气,手指指向门外,眼睛看着空也,坚定而缓慢道:“你给我出去。”
空也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崩断了,听什么都是迟缓的,真理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一下一下重重敲击着他已然脆弱的小心脏,最后轰隆一下,整个碎裂。
空也慢慢地后退两步,看看真理,又看看娜菲迪莉,忽然转身飞快地跑了。
真理望着空也的背影,颓然倒地。
娜菲迪莉摇摇晃晃爬起来去扶真理:“你、你没告诉我空也的实力这么强。”
真理借扶她的手站起来,有气无力道:“还是快点去给保安抹去记忆吧,然后报警说家里遭受不明袭击,记得把小区监控也消了。”
娜菲迪莉脸上还是骨裂的痛苦神色,说道:“分工吧,你去消监控,我走不动,我在这里给他们消记忆。”
真理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往小区的监控室走去。
现在已经彻底入夜了,北京的夜晚天空黑黢黢的,真理走在去往监控室的小路上,监控室的屋顶刚刚出现在眼前时,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自己身后冷不丁出现,真理骇然回头,谁知眼前一黑,后颈遭袭,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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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也受了莫大的刺激,他一边埋头狂奔一边全力发泄嘶吼,导致一路上的行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他最后跑到一条河边,对着无声流淌的河流疯狂的捶胸长啸了足足一刻钟,才仿佛暂时泄尽了翻涌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一擦脸,手背上全是泪。
空也哭了。
在和真理相处的一年半时间里,空也不是没有哭过,他还没懂事的时候哭是家常便饭,闯完祸、挨了骂、手足无措的时候都会想哭,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他有情绪的哭泣。
失去真理的痛苦和来自心爱之人的指责,光是这两条就够他崩溃了,更不要提真理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那就是一个家庭,即使以后真理还是和自己在一起,他依然割舍不掉那个孩子,进而忘不了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从而降低对自己的感情!
这份他自己视若珍宝、呵护备至的感情,竟然就在短短三个月里彻底变质,爱人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别人孩子的父亲,自己被抛弃,什么都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空也再次对着河面一阵咆哮,刺耳的音波震出了不少鱼,余音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彻底消失。
空也伤心欲绝地蹲了下来,他要怎么办才好,他要去拆散真理的家庭抢回真理吗?还是从此退出?他们在深圳的家怎么办?真理还会回去吗?如果再也不会回去了,那自己以后住哪里呢?
那个曾经充满了两人温馨和幸福的家,甚至带了点□□色彩的家,他是那么的喜欢那么的怀念,那个家是支持着自己在没有真理的三个月里走下来的力量,他每天都在想象真理还在家的时候这个点应该在做什么,会出现在哪个房间里。如果,真理真的从此不会回去了,那么那些属于家庭的温馨回忆就会瞬间变成□□裸的嘲讽,连当初真理亲手粉刷的白色墙壁都是满满的讽刺。
太痛苦了。
空也捂住了脸,很快又有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空也又在河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这几天被自己忽视的饥饿和寒冷都齐齐涌了上来,打了个寒颤站起来,准备启程回深圳。
拆散别人家庭没有意义,就算拆散了真理心里也还是没有自己,那就不如打道回府,去把产业做大,起码以后哪天再见到真理的时候可以挺着腰板请他吃饭。
或者也许哪天真理想回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能给他。
算了,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