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继续他开球,那人怒吼一声,也不运球往前跑,身子高高弹起,远远就把球投向篮框,希望用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挽回刚刚丢失的颜面。
夏久胜岂能让他如愿,身子高高跃起,手一挥,啪的一声,高速前进的球,被他一掌拍了下来,手一勾,球已到手,一甩,又进了篮筐。
现场突然鸦雀无声,夏久胜的处理方式,打破了大家的认知。
在场打篮球的人都知道,这样凶悍的截球方式,只有在NBA比赛里,那些最顶级的球星,才会这样做,毕竟这需要速度、反应、弹跳力、判断力都很出色,缺一不可,否则只会闹笑话。
没想到个子不到一米八,瘦弱纤细的夏久胜,也敢这么做。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长得再高大强壮也没用,只会让你显得笨手笨脚。
好半天,才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
边上原先在比赛的中学生,已结束了比赛,全过来这边围观,看到夏久胜轻描淡写的投篮动作,只觉得说不出的潇洒灵动,何况夏久胜长得又像漫画中的帅哥,孩子们更容易对这样的人有好感,所以叫好声特别热烈。
赵择中在一边看傻了,夏久胜的在场上的动作,已不能用潇洒来形容了,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那他觉得玉树临风,或许更合适。
“还要比吗?”夏久胜站在他面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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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师傅还不回来呢?”阿福靠在夏妈妈的身上,闷闷不乐地问。
“快了,最晚明天就回来。”夏妈妈揉揉阿福的头,安慰道。
“可是今天是腊八节,我好想跟师傅一起过节——”阿福依然开心不起来,他将面前的粥舀了起来,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又放下调羹。
这孩子,夏妈妈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有时候夏妈妈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孩子只跟阳阳亲,不管安安,还是阿福,都一样。
阳阳对他们好,宠他们,她明白,可是自己对他们也不差啊,特别是安安,还是自己生出来的呢?为了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却不料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哥哥,自己做个做妈,反倒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有没有想爸爸妈妈?”夏妈妈又问。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离开爸妈,做父母的也舍不得孩子,阿福在自己家也有一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段大哥他们在家是怎么过的?
“想。”阿福点点头。等了等,又说:“可是我更想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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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比吗?这是他每一次虐完对手后,最喜欢用来装逼的话,没想到今天有人还给了自己。
孙姓男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放在腰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用力捏紧之下,发出咯咯的响声,如果身边没有人,他一定一拳朝对方的脸上打去,把这张让他厌恶之极的俊脸,打得鼻青眼肿。
他的那群朋友也觉得脸上无光,本来想看老大虐人的一场好戏,没想到反而是老大被人虐了。
“还是回去当你的保镖吧,篮球场不适合你。”赵择中走到夏久胜身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讥笑道。
“你——”对方被他气晕了头,猛地伸手朝赵择中的胸口抓去,夏久胜一见,手一翻,挡在赵择中面前,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腕。
“不会是输不起的吧!”夏久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淡淡地说道。
“松手。”那人见夏久胜握住手腕,正中下怀,心里想着篮球场上失了利,那就拳脚上给你点教训道。说话间,上前一步,另一双手伸出,想抓住夏久胜的手腕,然后把他甩出去。
夏久胜脚一蹬,还不等他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腰一扭,身子一甩,对方一米九的大个子被他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前面的地上,发出嘣地一声闷响。
“啊哟——”那人挣扎了一下,发出一声痛呼。
夏久胜虽然没有用真气,但是他的身体岂是对方练了几年外家拳的人可以比的,对方跟他动手,完全是自取其辱。
“孙三哥,你没事吧?”两个同伴冲过去,把他扶起来,一边担心地问。
“没事。”孙老三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凉气。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跟对方差距有多远。
这个男孩子,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至少他的圈子里,还没有人能像对方一样,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甩出这么远,特别是对方看起来像清秀的学生,身上看不到肌肉,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练到反璞归真了。
第55章
等李巧薇回到爷爷生活的干休所,看到满头白发的爷爷,穿着一件棉衣,在寒风里给院子里的菜浇水时,她突然失去了开口勇气。
在虞城的时候,她脑中里想的全是苏橙,想的是自己的幸福,以及自己未来的生活。等回到了爷爷这里,她才突然记起自己姓李,以及作为李家儿女应负的责任。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双眼酸涩,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无力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丢下旅行箱,低下头伏到自己的膝盖上,心里苦涩越来越浓。
一阵风吹过,将她的长发卷得上下翻腾飞舞,扬起的枯草和碎叶,缠上她的发梢,让她身上突然多了仆仆风尘,像是一只归巢的倦鸟。
李老爷子慢慢走过来,在孙女的旁边坐下来,将她头上的杂物,从头发里挑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和地问:“怎么了?薇薇。”
“爷爷——”李巧薇身子一振,缓缓抬起头,望了眼爷爷和蔼的脸,吸了一口气,忽然把头靠过去,倚在爷爷的肩上,带着哭腔叫道。
“受什么委屈了?”李爷爷见孙女眼睛的红红,刚才显然一直在哭,心疼不已,柔声地问。
“没什么。”李巧薇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种有委屈,不能在老爷子面前说出来,只能暗自神伤的痛苦,让她越想心里越想越难过。
“怎么?,不信任爷爷了?”见孙女不肯说,李爷子隐隐猜到了孙女哭泣的原因。
“没有。”李巧薇抹干眼泪,强颜欢笑地说。
哭了一会,心里好过多了,李巧薇站起来,又扶着老爷子站起来,台阶寒,爷爷年纪大了,不能长时间坐。
祖孙两人回到屋里,李巧薇把行李箱拿到房间,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客厅,看老爷子皱着眉头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