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快乐。”段威说着,拿出两个红包,递给兄弟俩。
“师傅,新年快乐。”阿福也笑着过来讨好包。
夏久胜从口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他。阿福眉开眼笑地接过,放进口袋里。
见段威没有离开的意思,夏久胜疑惑地问:“段伯伯也要去京城?”
“没错。”在夏久胜面前,他也没有隐瞒,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去给我的老领导拜年。”
“那真是巧了。”夏久胜原本来想着,带两个孩子坐飞机会闷,没想到段伯伯也坐同一班飞机。
段威对夏久胜的事一直很关心,现在两人都候机,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操心,自然又聊起了这个话题。
直到段威的司机提醒他们,可以上机了,两人才醒悟过来,各自牵了个孩子,往登机口而去。
登上飞机,夏久胜才知道这是商务舱,位置比较空,坐下自然也比较舒适。
阿福和安安都是第一次坐飞机,非常兴奋。嘴里叽叽喳喳的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对身边需要休息的乘客来说,还是会有影响。
夏久胜受不了地在两人头上都警告地敲了一下,两人这才乖乖地坐下来,靠在椅背上。
忽然想到段伯伯是领导干部,怎么跟他一起坐飞机?难道不怕安全问题?
“领导干部私下也是个普通人,难道每次出门,都得坐专机?”段威瞪了夏久胜一眼,怪他大惊小怪。
其实不仅仅是夏久胜这么以为,所有中国的老百姓,都会这么认为吧?
毕竟在普通人眼里,省级领导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的生活,根本不是自己接触得到的。
“我也以为是这样,否则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普通人出门碰到领导这样的事,除了那些故意做秀的?”夏久胜实事求是地说。
“你说的也不算错,现在有些领导干部,确实把自己当成官,故意和老百姓区分开来,以显自己高人一等。”段威颇为无奈地说。
“所以你这个大领导,才要以身作则,是吧?”夏久胜拿段威开玩笑。
“臭小子,胆子不小,段伯伯的玩笑也敢开。”段威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揶揄了,闻言来敲夏久胜的脑袋。
两个孩子看夏久胜被段威教训,都嬉笑起来。
飞机上升和下降,都会有一段难受期,夏久胜身体好,没事,两个孩子他提醒他们一下,也马上习惯了,只有段威,似乎不太舒服。
“段伯伯是不是过年时吃得太好了,血脂血压偏高了?”夏久胜看段威比年前结实了些,身体反而没有以前利落了,担心地将手搭在段威的胳膊上,观察段威的身体。
令夏久胜吃惊的是,段威的身体似乎比年前更好,不管血液循环也好,内脏五腑也好,都正常得像个年轻人。
“段伯伯最近身体怎么这么好啊?”夏久胜奇怪地问道。
“是吗?”段威得意地笑了笑。“前些日子得了个药膳配方,这几天天天炖来喝,把以前亏欠下的全部补回来了。”
“有这么好的方子啊。”夏久胜总觉得不靠谱。
如果段伯伯真的这么健康,现在飞机下降,他不应该会难受的。
不过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也搞不懂这些,只好放弃。
飞机停了下来,大家一起下机。
赵择中早已等在下面了,看到夏久胜出来,拼命地招手。
夏久胜看他的狗腿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
“段伯伯,你去哪里?”夏久胜问身前的段威。
“我去的地方,跟你不是同一路。”段威看到了赵择中,自然知道夏久胜的目的地。“你别担心我了,会有人来接我的。”
“那就好。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面。”夏久胜见段威这样说,也不敢乱打听,牵起阿福的手,让他跟自己走。
阿福被师傅拉着,仰脸对着他笑。
有几天没有在一起了,他还是非常想念师傅的。
夏久胜下了飞机,看到前面的段威已被一个青年男子接了,两人一前一后朝一辆车走去,不一会车子发动,开走了。
赵择中走过来,也不管旁边有人,猛地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夏久胜,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脸还在夏久胜后颈蹭了蹭。
夏久胜抓住他的肩,用力把他的身子朝后拉。
这个不要脸的,这么多人看着,也敢乱来,看来真的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了。
赵择中松了夏久胜,又跟安安和阿福打招呼,还拿红包出来,一人给了一个。
两人一人牵了一个,往前面的车子走去。
忽然看到机场跑进一个青年男子,一脸焦急,似乎在问机场的保安,有没有碰到他描述的一个人。
夏久胜耳朵比别人尖,自然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见他描述的男人,正是段伯伯,心里一惊。
听他的意思,也是来接段伯伯的?那刚才接走段伯伯的人又是谁?
或许是他的脸色突然大变,吓了赵择中一跳,他连忙讨饶:“别生气,阳阳,刚才是我太高兴了,没有控制住自己,下次绝不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谁跟你说这个?”夏久胜皱起眉头。“我跟段伯伯一起下的飞机,他刚才被一个年青男子接走了。你看这个人也是来接段伯伯的,那你说刚才那人又是谁?”
“难道段威被绑架了?”赵择中出身在这样的家庭,黑暗的事听得也多。
段威他了解,过不了多久,就是一方大员了,而他的升职,肯定会妨碍了别的人上升通道,所以恨他的人肯定也不少。
“那怎么办?”被赵择中这样一说,夏久胜更担心。
“别急,他这样的身份,别人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赵择中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