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看不透自己的心。
秦晟似乎也不关心他的答案,接着说:“好,就给你三个月。”
宋辞说:“谢谢。”
挂了电话,郑直问:“谁啊?”
宋辞说:“一个朋友。”
郑直也不再问,突然想起什么,说:“《窥》的开机时间定下来了,十二号,拍摄地就在S市。”
“好。”宋辞说:“对了,我昨天和隋导一起吃饭,让我和张煜城一起去录个综艺节目宣传《父·子》,你收到联系了吗?”
郑直说:“还没有。”
薯片广告拍摄过半的时候,郑直终于接到隋有彬工作室的电话,让宋辞明天去C市录节目,张煜城正在H市拍戏,到时会在C市和宋辞会和。
郑直便立即定了两张飞C市的机票。
晚上,秦颂一回到家,就看到宋辞在收拾行李,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厉声问:“你在干什么?”
“收拾行李。”宋辞皱眉说:“放手,你弄疼我了。”
秦颂扬手便把行李箱掀翻在地,里面的衣服和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他怒目看着宋辞,说:“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宋辞冷笑一声,说:“那你干脆把我铐起来锁在房间好了。”
秦颂说:“我早就想那么做了。”
宋辞气结,无话可说。
秦颂逼问:“你收拾行李要去哪儿?”
宋辞沉默片刻,说:“去C市录节目。”
秦颂一怔,神色尴尬地松开宋辞的手,底气不足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他突然悻悻地住了嘴。
宋辞蹲下来捡衣服,没有理他。
秦颂跟着蹲下来,一边帮忙一边拿眼觑着宋辞的神色,说:“生气了?”
宋辞还是不理他。
秦颂最是不会哄人,便转移话题:“去几天?”
宋辞终于开口:“三天。”
秦颂便说:“我陪你一起去。”
宋辞冷冰冰地说:“不用。”
秦颂便也不再坚持,他不想再惹宋辞不高兴。
吃过晚饭,宋辞在自己的房间学习,秦颂便拿着笔记本电脑悄没声地跟过来,靠坐在床上看着宋辞的背影出神。
即使是这样静寂无声地相处,秦颂也觉得是高兴的。
以前,秦颂很少回这栋别墅,大多时候都住在酒店里。
现在,他一下班就往家跑——有了宋辞,这栋别墅再也不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建筑,而是一个家。他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下班后和宋辞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做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呆着也是好的,最后一起上床睡觉,第二天再一起醒来——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当然,如果还能有性-生-活就更完美了。但秦颂不想强迫宋辞,他想等到宋辞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而且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睡觉的时候,宋辞照旧背对着秦颂,而秦颂照旧从背后搂着他。
秦颂没有任何起承转合地说:“宋辞,不要去秦晟那里。”
宋辞浑身一僵。
“给你枪的人,除了秦晟,不会有别人。”秦颂继续说:“我今天去找过他,警告他不要打你的主意,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他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宋辞,千万不要和他做交易,你永远想不到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宋辞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
他说:“他会对我做什么?”
秦颂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总之,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听我的话,我是为了你好。”
宋辞不屑地说:“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该把我弄到你身边,说到底,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秦颂沉默片刻,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秦晟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宋辞在黑暗里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第二天,秦颂亲自送宋辞去机场。
VIP候机室里,郑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一个低头看书,一个目不转睛地看着看书的人,目光中饱含着的浓烈情愫让郑直暗暗心惊。
登机后,郑直欲言又止好几次,终是什么都没问。
不管宋辞和秦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个经纪人,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抵达C市之后,先是和张煜城碰面,然后一起去电视台走位、对台本。
宋辞第一次参与综艺节目,一窍不通,好在有张煜城在旁边提点,他自己也聪明,倒也不觉得有多困难。
但当真正录制的时候,面对塞满演播厅的上千名观众,宋辞还是露怯了。
几位主持人插科打诨活跃现场气氛的时候,宋辞便雕塑一般站在那儿,脸上一点儿笑都没有,纵然如此依旧引得粉丝们尖叫连连,数次打断主持人讲话,其中一位主持人无可奈何地笑着问:“你们叫得这么大声是为了张煜城还是宋辞?”
回答宋辞的声音明显盖过了张煜城。
主持人笑着问张煜城:“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