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现在条子监听电话的本事厉害得很,少联络为好。”一字眉警惕心很高。
此话正中杜卯下怀,倘若一字眉和方波联络后发现换了接头人,大召又不知去向,他势必会暴露,到时候遭殃的不是他,而是还在狼窝里潜伏的杜寅!“您放心吧,方哥神机妙算,不久前演了一场戏,搞得条子云里雾里摸不清状况!不怕告诉您,抓进去的那两个兄弟没啥案底,挨了打怎么能就此罢休?我们安排了律师成天上门投诉,条子应付还来不及呢!”杜卯且说且开车往事先制定好的路线走。
一字眉陡然蹦出一句话:“后面有一辆黑色的丰田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杜卯内心隐隐的不安逐渐扩大,故作惊讶:“你说什么?”
“那辆车从车站出来,跟了我们三个路口了。”一字眉冷飕飕地说。
“不可能!”杜卯惶然地不停往后看,心里吐槽:拜托,小老虎,你跟这么紧是想追尾吗?
华南虎通过车内的监控听到他们的对话,当机立断打起右转灯,往下一个岔路口的巷子里拐走了,同时报告队长:“一字眉很警觉,发现我们的车了,请安排其他队员跟进。”
杜卯从后视镜看到他拐走,嘴角轻扬:嘿,小老虎真机灵。
一字眉也放松下来,“他们拐走了。”
杜卯夸张地咋呼:“我就说嘛!我的老大哥!您忒吓人了!别疑神疑鬼!我胆小!您别吓我!”
一字眉眯起眼打量起车内的布局,颇为阴戾地笑了声:“小心点儿总不会有错。”
一路无话,车子离开闹市,转悠转悠绕出城往郊区奔去,路面上车辆渐少,前方一处灌木边,站着位高挑美女,挥手喊着什么。
一字眉从后面伸过手,拍拍杜卯的肩,“不要理她。”
杜卯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松开油门,没正经地吹了个口哨:“这么正点的妞,怎么能视而不见?”
说话间,车减速行驶在路边停下,杜卯滑下车窗问:“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队长通知全体:“注意,目标人物没有下车,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伪装成求助者的女警员指着停在一边的车,焦急地恳求道:“大哥,我的车不知道哪儿坏了,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啊?”
埋伏在灌木后的警员们蓄势待发!
“我……”杜卯正要应承,肩上那只手猛一发力,捏得他生疼,是在无声地恐吓:不许下车!
“大哥!帮帮忙呗!”女警员眼巴巴地望着他。
杜卯直起腰,意欲反抗,脖子上的肌肤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锋利的寒意,料想是一字眉指间藏了一枚刀片。于是苦笑:“抱歉,我也是新手,不懂修车。”
事态超出了预算之外,警员们个个按捺不住,小声询问:“队长,动不动手啊?”
队长愁得团团转,华南虎反倒冷静了:“都别动,我们的人在他手上!放他们走!”
杜卯泰然处之:倘若什么事儿都能预料得到,干这行岂不是能高枕无忧了?此时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随即应变吧!窗外的女警员微微显露出着急之色,他果断摆摆手,“拜拜了您呐!”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队长!怎么办啊?”对讲机里一片嘈杂。
对付一字眉只派来两支小队三辆车,大部队都在酒厂附近埋伏。队长只差没把烟头咬碎,命令道:“过了前面那座大桥,不到五公里就是酒厂了!阻止不了他们就立刻全体出动,赶去酒厂一网打尽!”这招是下下策,如果没能截住一字眉,让他和方波交换证据销毁后,单单抓住人没用,取证必然受阻。况且,杜卯一旦落到了方波手里,杜寅也暴露了,孪生兄弟俩就性命不保!
华南虎心生一计:“队长,我有办法。”
“说。”
“跟踪器显示杜寅故意开得很慢,这给了我们很多机会。从这里到大桥有另一条小路,我们可以从那条路赶到桥前面去,撒一把钉子,他们的车扎爆胎了,想不停都不行。”
队长差点儿从对讲机里爬出来咬他:“大了你的狗胆啊!华南虎!万一其他路人也被扎爆胎,没控制好,出车祸或者翻到桥下去,闹出人命来,责任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