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犀健被这个羯人打扮的恶汉一番猛攻,一口气始终缓不过来,一身功力只能使出五成,数招内便处在下风,迭逢凶险。
石蠍得势不饶人,蠍尾鞭长击远攻,招招不离要害。八极门众人见势不妙,再顾不得侠义道,立时便跃出两人,朝场中投去。星月湖群邪毕至。
当下安子宏一挺弯钩,截住八杰中的裘虎臣。八杰中的老七吕鹰扬刚跃到半空,突然腰身一扭,斜腕叼住一枚钢针。
接着弹出,打飞了一粒飞蝗石。乞伏穷隆身上暗器无数,但只打了一针一石便袖手而立。吕鹰扬恨恨盯了他一眼,提气朝杜犀健掠去。真气堪堪运行一周,突然胸口一窒,重重摔在地上。帮中以轻功称冠的吕鹰扬竟然会摔倒,八极门众人尽皆大惊,只见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已然气绝。
乞伏穷隆以暗器独步江湖,投入星月湖门下之后,又得到教中诸般毒物,暗器威力倍增。他先用五成功力掷出钢针,让吕鹰扬能轻易接到,然后又用飞蝗石扰其心神,结果靠着沾肤立毙的剧痛要了八杰之一的性命。
就在此时,杜犀健也到了危急关头。石蠍越战越勇,蠍尾鞭与九节鞭力拼一记,接着鞭尾卷起,已缠住杜犀健的右臂。狂笑声中,石蠍抬腕一扯,杜犀健臂上血肉横飞,由肩至腕只剩下光溜溜一截白骨。
片刻间便有三名师弟被人用卑鄙手段所伤,龙战野目眦欲裂,暴喝一声,扬起纯钢打制的青龙关刀,旋风般冲入场内。
刀光闪动处,石蠍、安子宏纷纷退开。龙战野挡在杜犀健、吕鹰扬等人身前,怒吼道:“无耻贼子!有种与爷爷斗上一场!”长草在吼声中起伏不定,抖落满原血红的夕辉。
***慕容龙油然上前,笑道:“以武会友,误伤难免。贵师弟学艺不精,这几位朋友也是好心点拨一番。龙掌门何必动怒?”
“呸!”龙战野狠狠啐了一口“少来这些花言巧语,来尝尝爷爷关刀的厉害!”慕容龙对他的怒吼不以为意,反而望着龙战野身后,笑吟吟道:“那位是尊夫人吧。哈哈,好一个美妇人。”
不等龙战野怒骂,他突然收起嬉笑,正容道:“本宫与龙掌门比试一场,如何?”龙战野持刀而立,挺胸道:“来吧!”慕容龙摇摇头“龙掌门误会了。
本宫的意思是:你我各与尊夫人斗上一场,看看彼此的鸡巴谁硬谁软。”龙战野身为一派掌门,实是粗中有细的江湖豪客,见这个狂徒出口如此下流,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反而沉下气来,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我星月湖慕容宫主。”一条大汉缓缓走出,白衣银带,虎步龙行,正是星月湖首席长老金开甲。
夕阳已落在草原尽头,猎猎秋风中,手提铜轮巨斧的金开甲怒发飞扬,状如天神。慕容龙淡淡道:“八极门名扬天下,可惜今日要在这塞北全军覆没,龙犀狮象、虎豹鹰狼,八杰尽数血染荒草,可供一叹,”
虽然犀、狮、鹰一死两伤,八杰已去其三,但八极门比星月湖仍多上十余人,慕容龙如此大言不惭,众人顿时怒叫连声。
“…四十五、四十六。嗯,还有四十六人,齐掌门为何不把弟子全部带来?”慕容龙扬脸盘算道“本宫还要千里迢迢赶赴安定将贵门杀得鸡犬不留。实在麻烦。”龙朔小声道:“娘,爹爹打不过他们吗?”
唐颜俏脸雪白,将儿子紧紧搂在怀中,低声道:“有你爹爹和诸位叔叔,绝不会输的。”话虽如此,她的声音已有些发颤。
几场恶斗下来,唐颜已经看出这些人不但武功横强,而且行事不择手段,阴险毒辣,卑鄙无耻之极,虽然丈夫天生神武,但能不能挡住敌人的百般诡计,实在难说得很。她心里暗暗后悔,这趟实在不该带儿子出来。
至于自己…她按了按腰间的佩剑,看了丈夫一眼。龙战野高大的身躯昂然挺立,仿佛不可战胜的巨人,少妇顿时安下心来,对儿子说:“绝不会输的。”
慕容龙一拍额头“竟然忘了,还有两位贵门弟子…莺奴鹂奴,扶着夫人出来,还有妹妹,你也出来,看哥哥怎么把八极门杀得干干净净。”
又一次机会葬送在这两个贱人手中,紫玫恨得咬牙切齿,手一甩,掀开车廉。听见宫主的声音,白氏姐妹满心的希冀立时化为泡影。姐妹俩相顾无言,心头又酸又苦,白玉鹂更是泪湿衣襟。
此时听到吩咐,纵然百般不情愿与师门相见,两女也只能拭泪起身。慕容紫玫缓步下车,玫瑰仙子婀娜生姿的美态,使众人眼前均是一亮。
车旁早有帮众铺上毡毯,慕容龙盘膝坐在毯上,拉住紫玫的小手笑道:“娘子请坐。”车廉又有是一动,两名花枝般的少女扶着一个柔弱的美妇走了出来,美妇的相貌与玫瑰仙子有八分相似。
但那种雍容华贵又妩媚娇艳的风韵,却比玫瑰仙子胜上一筹,尤其是软绵绵手脚的毫无力道,让人一见便心生怜爱。唐颜举目看去,失声叫道:“小莺小鹂!”
这两个徒儿半年前回家之后便再无消息,不曾想却会在这里出现。白氏姐妹粉颈低垂,放下萧佛奴后,两女便默不作声地跪在一旁,不敢向曾经朝夕相处的同门看上一眼。
八极门众人大感讶异,白氏姐妹娇美可爱,深为同门所喜爱,此时见姐妹俩屈膝服侍宛如奴婢,众人又是一阵喧哗,董豹威高声叫道:“白玉莺白玉鹂!你们给我过来!”
姐妹俩静静跪在慕容龙身后,谁也没有抬头。慕容龙笑道:“贵弟子已入我神教为奴,只怕不会听董大侠吩咐了,贱奴,你们说呢?”“是。”白氏姐妹低声说。“大些声,告诉你师父师叔,还有师娘。”
两女脸色苍白,颤声道:“弟子已入神教为奴,终身侍奉宫主。”慕容龙悠然看着八极门众人,心里暗道:八极门人多势众,动起手来完胜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他淡笑道:“你们只是宫中贱奴,侍奉的可不止是本宫。”两女身子一僵,只听宫主淡淡道:“衣服脱了。
求教里的主子们去操你们两个。”场中顿时寂无声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对鲜花般的姐妹。白氏姐妹珠泪滚涌,良久,白玉莺抬手解开襟口。一股凌厉的气势狂涌而来。
龙战野朝前跨了一步,握着青龙关刀的手臂肌肉虬结,宛如铁铸。百战天龙厉声道:“妖孽!吃我一刀!”说着关刀化作一道飞龙,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直奔慕容龙。“铛”的一声巨响,草原也仿佛为之震动。一柄铜轮巨斧倏忽从半途跃出,截住关刀。龙战野与金开甲硬拼一记,两人各退一步,均觉气血翻涌。金开甲向后退开,手拄铜斧屈下一膝,高声道:“星月湖金堂长老金开甲,恳请宫主赐战。”
金开甲与沐声传私下商议过,怕宫主年轻不能服众,因此两人在帮众面前都执礼极恭,以树立慕容龙的尊严。慕容龙收起脸上的笑意,两手按膝挺直腰身,肃容道:“就由金长老出战,为神教诛杀百战天龙!”
“谢宫主!”金开甲雄躯一挺,望向龙战野。灵玉一撩道袍,矮身屈膝道:“星月湖木堂长老灵玉,愿取八极门匪类首级,恳请宫主赐战!”“如长老所请。”
“星月湖供奉安子宏,恳请出战。”“星月湖供奉石蠍,恳请出战…”八极门群雄各自握紧兵刃,眼见这群邪气迫人的凶徒一一施礼请战,都是心头暗惊。
唐颜随丈夫闯荡多年,见闻广博,早已听过灵玉、安子宏、石蠍等人的名头,没想到这些横行一方的狂徒竟然都是星月湖门下。龙朔感觉到母亲的惊惧,扬脸问道:“娘,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要跟咱们八极门比武…”男孩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半晌后他小声说:“娘,他们好像很厉害…”唐颜勉强笑了一下,柔声道:“朔儿,不要怕,谁都打不赢你爹爹…”
她紧紧盯着金开甲的脚步,心里紧张得像要炸开一般,这人每一步迈出都是三尺一寸,落地虽然沉稳,但脚下的青草没有一根被踩折的,难道他竟然由至刚练到了至柔的境界…龙战野却没有留心他的步伐,这个星月湖长老名声并不彰显。
但身上散发的迫人霸气,却是他生平仅见,如此敌手一世难逢!龙战野豪情大发,关刀一抡,周围丈许方圆的长草尽被刀气摧折,枝叶纷飞。
金开甲独目精光剧盛,铜斧铿然挥出。白玉莺已经解开衣衫,露出粉嫩的娇躯。紫玫深恨两女,只侧坐毡上,不理不睬。萧佛奴心下不忍,悄悄看了看儿子的脸色,不敢作声。
唐颜忍不住娇喝道:“小莺小鹂!万事有师父给你们做主,赶快回来。”白玉鹂捏着胸口的衣襟,叫了声:“师娘…”
便哭得说不出话来。一名星月湖帮众一脚踩住白玉莺的后颈,将亵裤扯得粉碎,然后立在跪伏的少女身后,抱着粉臀挺身刺入。
白玉莺长发覆面,肩头不住抽动。唐颜捂住儿子的眼睛,心头一阵刺痛。八极门中有不少年轻子弟暗恋姐妹俩,怒骂声中,十几名弟子飞身而出,要将这群禽兽碎尸万段。
灵玉等人并肩而上,与象、虎、豹、狼四杰战成一团。乞伏穷隆、血斩双煞则朝两翼的八极门弟子冲去,茫茫草原顿时掀起一片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唐颜有心上前杀敌,又放不下儿子,在阵后踌躇不已,男孩亮晶晶的大眼在血肉横飞的战场扫来扫去,兴奋中还带着一丝恐惧。他紧紧擤着小拳头,小声说:“娘,六师叔受伤了。”
唐颜一咬牙,抱着儿子翻身下马,蹲身说:“朔儿别怕,娘去帮你爹爹杀敌。”龙朔坚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