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酒劲早醒了，他在方桂枝后背摸了摸，她的肌肤溜光溜光的，汗腻腻的感觉全没了。石头觉得好奇怪，方桂枝没有洗澡皮肤还这么滑。他扑过去闻了闻，除了酒味，方桂枝身上的田泥味和汗臭味也消失了。
“难道她起来洗过澡？”石头想。他轻轻把方桂枝扳转过来，解开她的衬衫，在她胸口处闻了闻，果然有肥皂的气味。
方桂枝酒醒后，洗了澡又回到自己床上，说明她是愿意的。石头这样一想，身体又热起来，踢掉裤子钻进方桂枝怀里。方桂枝在睡梦中抱住石头，嘴里嘤嘤着，贴着身子蹭他。
“婶，我把烂头五兄弟教训了一顿。”石头说。
方桂枝没有回应他，只是抱得更紧了。石头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他把手绕到方桂枝腰下，慢慢往下探，方桂枝的股蛋突然夹了一下，不让他再往里。石头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
“让她继续装下去吧，也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会好受一些。”石头想。
其实，石头进来的时候，方桂枝已经听到了。她不想让自己醒过来，至少不让石头发现她已经醒着了。人在沉睡的时候，压力会少一些。方桂枝打定主意了，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什么婶和侄，什么情和理，先抛一边去，把这个家好好地维持着，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张三婶说得好，女人一旦有了儿女，在男人眼里就不新鲜了。方桂枝巴不得那些男人不来纠缠她，甚至看不上她，这样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照顾石头和瘸子三。可瘸子三没那个本领，其他男人方桂枝又看不上，跟石头好一阵，是最好的选择。酒醒之后，方桂枝就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正像她以前跟石头说过的那样，与其身子被野男人占了，不然让石头尝个鲜。至少跟石头在一起有爱的期待爱的快活。
石头有些后悔去管了秀凤的事，要是不去学校，他和方桂枝都喝得醉醺醺的借着酒劲发生点事最容易不过。可秀凤真要被赵德理糟蹋了，石头也无法原谅自己。
月色往外移了一些，月亮更高了，夜气越来越凉。
石头躺在床上，觉得过分的清醒比醉酒更难熬。要是不按瘸子三的话去做，方桂枝跟别的男人逃走，他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要是按瘸子三的话去做了，明天起来该如何面对方桂枝。方桂枝不同于胡翠珠，跟胡翠珠可以找个快活，跟方桂枝必须付出真心实意的爱。石头问自己准备好了没有，好过今天晚上，他必须顶着霸占婶子的骂名对方桂枝负责一辈子。更可怕的是他必须放弃对秀凤的爱。秀凤接受不了方桂枝，石头也不允许自己一边好着方桂枝，一边去爱秀凤。
石头望着窗外，窗外夜色朦胧，烂头五家的哄闹声已经停息，偶尔传来老二的痛叫声。石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烂头五兄弟纠缠还没结束，不知道下一个冒出来的人会是谁。难道除了把方桂枝变成真正的女人让她生儿育女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拯救她吗？石头还是有些不甘心，把方桂枝当做一个交易来做，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方桂枝翻了个身，压到石头这边，滑溜的肌肤碰触着他，带着酒香的气息扑打着他。石头甚至感觉到方桂枝胀满的胸朝他压过来。他叫了一声婶。方桂枝突然扑过来亲他。两个人像发-情的蛇缠在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石头压在方桂枝身上，一会儿方桂枝压在石头身上。
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身体跟身体的碰撞和摩擦。石头突然说：桂枝，我要娶你。方桂枝愣住了，两个人的滚动停止了。空气似乎不再流动。
“娶我，你怎么娶我？”方桂枝疑惑得问。
“你跟叔离婚，我娶你。”石头说，“你堂堂正正地嫁我，我堂堂正正地娶你。谁都不许说我们的闲话。”
“石头，这不可能。我要是跟你叔离婚再嫁你，整个芙蓉湾的人都会笑话我们。”方桂枝说。
“婶，真的可以。书上说了，男女婚姻不幸福，可以申请离婚的。你跟叔离了婚，你就是个自由的人，我可以娶你。”石头说。
“石头，书上乱说的，这不可能。”方桂枝不相信书上会写这个事。
“真……真的有，你可以跟叔单方面提出离婚，说叔那方面不行。离婚手续在区里能办。”石头说。
“我这样去说，天底下的人都会说我是最不要脸的女人，只贪图那个事。”方桂枝想不通。那个时候离婚非常罕见，很多家庭最不幸，还是会维持下去。
石头见说不通方桂枝，转身朝外睡，方桂枝从后背抱住他，柔声说除了跟瘸子三离婚，什么都可以听他的。石头转回来面对面看着方桂枝，两个人都明白对方有这个意思。可酒醒之后，缺少点什么，反而阻碍了接下来的该发生的事。
“石头，睡吧，又迟了。”方桂枝说。
“婶，我睡不着。”石头的手在方桂枝后背摸来摸去，方桂枝的后背水一样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