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样的「以为」,在同天祤修成正果后便彻底成了浮云。
也不知昔年那个连同性之间该如何燕好都一无所知,只晓得循本能猛蹭自己的人是如何练就现下这一身「本事」的?自打说开之后,除了头几回仍称得上按步就班、中规中矩外,余下的便只能用「花样百出」形容了——不仅拉着他将春宫图的姿势挨个轮了遍,后来更是连一些个叫人羞于启齿的淫具都往他身子招呼了上……齐天祤本就身强体壮、龙精虎猛,「能力」很是不弱,又费尽心思用尽了手段,自然很快便将柳靖云原先疏于情事的身子调教了开,却是就此习惯了雌伏承欢不说、更彻底陷进了对方一手织就的、那足令人销魂蚀骨的情欲大网中。
便如昨夜。
明明是给对方生生做了醒、整个人更险些为那欠了怜惜的粗鲁顶弄撞得散 架,可他却依然能从那仿佛搅翻了脏腑的抽插中逐渐得着快感,更在天祤的操弄下由着男人将他折腾了大半宿……若不是柳靖云便身居文职亦不曾断过对身体的操练,这几年里亦没少受这些,多少习惯了对方兴致上头时的激烈,就算捱得过那足足延续了两个时辰之久、且之间几乎未曾中断的情事,身子没养个几天也是很难从中恢复过来的,却哪能像现下这般、肚子还没填饱便又给对方勾着思起了淫欲?
常言道「食髓知味」,以往他之所以能淡薄寡欲,想来不过是未曾尝过那极乐滋味的原故……如今尝了腥、晓得了彼此缠绵欢合所能带来的无上欢愉,自然便再没能继续淡薄寡欲下去。
——虽说……对于这样的转变,他也就是有些感慨而已,倒没什么抗拒或懊恼的情绪。毕竟,天祤花招再多,总归也是为了增添床第之间的情趣;而他受着时虽难免羞耻,却也是实实在在尝到了快感、品到了妙处的,自然无意抗拒。
于柳靖云而言,真要说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就只有对方习得这一身「功夫」的过程了。
尽管他不愿深想、亦不愿探究。
他告诉自己:过去毕竟是过去:不论天祤曾经有过谁,当初决意了断的他都没有资格过问。所以他从未提及自个儿心头因之而起的疑虑,只是迎着男人跃跃欲试的目光由着对方为所欲为,而后全然沉溺其间、单单享受着对方带给他的一切……如此而已。
望着身前已自入座用膳、还带着讨好的目光连连夹菜给他的齐天祤,柳靖云逷止了自己隐隐有些走偏的思绪不再多想,同时眸光一柔,在举箸用膳的同时亦不忘拣些情人喜欢的菜色回夹给对方……几番你来我往下来,这一桌菜肴虽十分清淡,尝来却尽是让人心神俱醉的浓情蜜意,倒也称得上有滋有味了。 如此这般,待到用毕,也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他们这一餐用得极慢,半点觉不出昔日军旅生涯中那种容不得片刻蹉陀的紧迫,却因彼此身上的那袭军服而仍让柳靖云不由自主地沉湎进了少年时期那种青涩的悸动中。
他忆起了当年初觉情意时的惶惑、忆起了应承「友人」互相抒发时心里带着酸涩的毅然,更惊起了那次别前的承诺,以及其后自个儿为了能同对方相守所做出的种种努力。
回想起来,他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除了时势所趋、亦是因着对天祤的惦念所致——在心心念念着那个「误会」的三年间,他想着的不是如何往上爬、就是该怎么应对父母方面的阻力以同天祤长相厮守;而在其后的八年里,更是因着那份舍不下的情而千回百结、愁肠难断,只能靠着埋首公务来逃避相思、却又无法克制自己不关注对方……若不是他,以天祤的背景脾性,兴许东征过后便会退伍还乡,回归山林;而他自身,便依旧以这宰辅之位为目标,怕也是极难做到眼下这般地步的。
天祤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冒险拼搏的果、更是其后无数疯圧的因。
和天祤之间,是缘,是命,更是注定了的一世缠牵。
而他,甘之如饴。
——所以当齐天祤将桌面及用毕的餐具食具收拾妥当重回屋中时,最先见着的,便是情人温柔如水的盈盈眸光,以及其间浓得化不开的深情。那种浓烈深切的情感仿佛带着无穷的诱惑,让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几个大步向前一把将人扯入怀中,重重吻上了那双略带笑花、且同样显得无比温柔的唇。
「嗯……」
齐天祤的动作带着难以言明的渴切,不仅四瓣方接便像是要将怀中人吞下般狠狠吮着对方丰润的唇瓣,双掌更已迫不及待地深入了情人裤中,一手难耐地来回搓揉把弄那对极富弹性的臀丘,另一手却是热捻无比地滑进了臀缝之间、长指一压便侵入了那紧致软热的甬道之中。
因着几个时辰前的那番嘿战,柳靖云那足令彼此销魂蚀骨的窄穴虽紧,却仍比他昨夜扩张时要来得柔软不少,又因仍残留着些许他此前替情人上的药而十分滑腻,竟是没费上多少工夫便纳下了他两根手指……那紧紧包裹吸附着的温软柔腻让熟知此间妙处的齐天祤只觉心神一荡,唇间辗转绵延的深吻未断、便已情不自禁地抽动手指在对方体内肆虐了起来。
「呜嗯——」
感觉到身后的侵入与随之于体内蔓延开的搔痒酥麻,完全为男人掌控住的柳靖云唇间细细嘤咛流泻,却不仅未曾抗拒这转瞬失控的发展、反倒还情动地抬臂圈拥上对方劲腰,甚至回敬般单膝顶入男人腿间隔衣磨蹭起了那已微微勃发的凶物——
「靖云……!」
柳靖云在床上虽放得开,可这放得开却更多是体现在对情人诸般手段的包容与情事中的反应上,而鲜少主动施为,更谈不上有什么侵略性。是以眼下这样显而易见的撩拨诱惑一出,便换来了天祤无比兴奋的一声低吼、以及体内长指陡然加剧的抽插搅弄……紧随着窜上腰脊的、那细碎而磨人的阵阵刺激让柳靖云一时只觉整个人热得几乎像着了火一般,被男人恣意亵玩的后穴更因某种难以满足的渴切而酥痒难耐,不由将身子进一步贴向了对方,同时容颜微仰、于四瓣暂分间轻喘着颤声唤道:
「天祤……」
「想要?」
明白那简单的一唤下所暗藏的冀索,齐天祤心下躁动愈甚,可原先稍微急切的爱抚侵扰却反而倒缓了下来……思及某些已于心底盘桓多时的妄念,他松开了那双与己银丝相牵、且因先前的深吻而略有些红肿的唇瓣,却是转而贴上了情人的耳廓、在极富侵略性的舔吮间哑声道:
「自己来……」
「什么……?」
「自己做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