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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折金枝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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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青年神情微肃,语气一转,却是已再听不出早前戏谑地温声劝服道:「所以放轻松,晔。既然都已认命接受,就好好放松身子,将一切全交给我便是了。」

  「……罢了。」

  听他说得认真,西门晔便仍难以完全放下心,却也只能逼着自己依言卸除了周身潜伏待发的力道,全然放松身子彻底交出了主导权来。

  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已不复初时紧绷,凌冱羽俊颜之上那抹明朗动人的笑意再度绽开,当下已自一个抬掌延续了先前未尽的动作,将此间一直攒在手心的艳紫色锦带覆上男人凤眸牢牢系了住。

  瞬间给遮蔽的视线换来了西门晔的一个挑眉。可双唇微微掀动了下后,尽管眼前骤临的黑暗让他有种被阴了的感觉,流影谷主却终是放弃了争辩,只一如先前承诺地彻底交出了对自身以及眼前事态的掌控权,然后全然放松了身子,静静等待起情人所将为他带来的一切。

  而面对着的凌冱羽比任何人都清楚男人这样的识相与顺从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是全然的信任与不设防,更是源自于满腔深情的宠溺与纵容。

  即使此时,此刻,眼前的男人仍然思绪纷杂,并未如他所冀盼的那般纯粹地想着自己,渴望着自己,可这样的纵容与信任,又何尝不是晔为他所「独占」的一种方式?毕竟,除晔之外,这世上尚有自家师兄能让他交付全副信任;但能让眼前的男人打从心底全然信任的,却彻头彻尾仅有他一个人——不说别的,当他因为晔顾念着流影谷而委屈不忿的时候,晔又何尝不是因他一有事儿便想着找师兄的习惯而倍觉无奈酸苦?

  他总是懊恼于眼前的那人看得太多,在意得太多,却忘了所谓的独占,所谓的在乎,从来不只一种表现方式。

  也许,那一晚的「阴错阳差」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彼此间在晔因故违诺之后所必然产生的结果……正如他渴望晔一心只想着他。顾念着他,晔也必然存着相同的念头,所以才会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只顺从着欲望在他身上恣意亵弄讨求,从而彻底攫获他的心神,让他只单单渴望着晔的侵犯占有,再无暇顾忌,在意其他……

  意识到这一点,尽管那一晚的「阴错阳差」仍让凌冱羽一想便觉羞涩难当,原有的恼意却已再不存分毫,仅余下了对眼前人的万般心疼与爱怜。

  而这份幡然醒悟换来的,是青年一双明眸中瞬间满溢的深挚情意,与清俊容颜之上那好似能滴出水来的温柔之色……尽管因他先前亲手覆上的锦带,下方的男人无法由他的神色变换察觉到这番心境转变,可已然想通的靖寒山庄之主又怎会让这点小事难住自己?却是一个俯首近前,倾注了满腔情意地将自个儿唇瓣柔柔覆上了下方男人线条刚毅的薄唇。

  最开始,是单纯的贴合摩挲,再来,是轻探出红舌的舔划描摹,以及对于那唇齿间蕴有的醉人芬芳的冀求……尽管这个吻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浅,却也同样大异于特定时刻挟带着肉欲的诱惑与淫靡,他只是单单渴望着,眷恋着,品尝着,用自己的唇舌亲近,记忆住这属于晔的一部分,同时奉献般极尽温柔地厮蘑缠绻,无言地倾诉出此刻盈满于心头的深深爱意……

  一吻,醺然。

  因为西门晔懂得。

  即使瞧不见情人此刻的表情,光是听着对方的心率脉动,感受着那香软唇舌过于缠绵缱绻的描摹含吮,便已足让他了解其中所蕴含的深挚情思……如果不是双手给牢牢缚在了床头,他此刻必已将上方的躯体紧紧箍锁入怀,甚或抬掌覆按上情人后脑一个使力迫使对方加深这个过于醉人的吻,同时将指扣滑入青年细柔滑顺的发丝间,是忘情亦是娇宠地一阵楸蹭抚慰……

  可现在的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是同样温柔而不带情欲地回应这对方,而在青年决意将这个吻由唇瓣进一步向下延伸之时缓缓动了动唇,无声地唤出了对方早已深深刻划在自个儿心上的名……那已无数次见过的唇形变化让正自清醒吮咬着男人下颚的凌冱羽瞧得心魂一颤,不由依恋地抬指轻抚过男人唇线,随后沿着那刀削般利落的轮廓一路勾勒而下,及至由肩头循锁骨落至了那仍残留着几许青紫印迹的胸膛间。

  但这一回,他没有试图撩弄,刺激那双无比敏感的红蕊,而是将掌心轻轻贴覆上男人左胸,静静感受着那稳实有力的跃动……却到那向下延伸的一吻循指掌的轨迹同样来到了这气血汇聚的命脉所在,青年才替换一般地将指掌由情人心口挪开,转而细致轻柔地以指勾划起了身下人紧实优美的肌理。

  相较于昨日技巧而极具侵略性的抚慰,凌冱羽此刻的碰触方式明显过于轻缓了些。可对承受着的西门晔而言,即使是这样力度方式全然迥异的碰触,所挑起的刺激亦半点不逊于昨日的狂烈——眼上覆着的锦带阻隔了他的视线,夺去了他的视觉,却也同样强化了其他违背阻绝的感官。只觉那轻如柳絮的细吻与抚触此刻全都变得无比鲜明,不仅肤上已是阵阵颤栗与酥麻窜延着向内直透入骨,心口亦给勾得一阵躁动瘙痒,而让他周身血流运行奔腾愈速,甚或于耳间带起了隆隆轰鸣声,竟好似叫嚣着要他强行张开束缚,不顾一切地将人搂在怀里狠狠占有索要一般……

  西门晔知道自己能做到,也知道不论之间经历过什么,此刻正无声却毫无保留地倾诉着爱意的青年都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可正因为知道,也正因为这份宽容,此前已一度伤了对方的他绝不会再容许自己重蹈覆辙,不会再容许自己只为了一点小事便恣意挥霍那如斯珍贵的信任与纵容。所以尽管呼吸已在欲火的窜延燃烧中逐渐变得粗重急促,他却仍是逼着自己放松身子压抑下那份源自于本能的冲动,像是想就此雪耻一般地坚守着今日方同情人做下的承诺。

  而正如西门晔明白他无声表露的情感一般,凌冱羽也同样看得出男人此刻正付出的努力与背后支撑着他的意念……毕竟,不论那条极亲晔肤色的赭红锦带再怎么坚韧,都断无法真正限制住一位武道大宗师的行动——晔的双手之所以仍给箍在床头,不过是他愿意让自个儿束缚住而已。而在男人下腹阳物已然高高耸立起,前端更已微微湿润的此刻,这样的「愿意」无疑得要靠极强的自制,耐力与隐忍方能维持住。又教深悉内情的青年如何能不动容?

  望着那张给艳紫色锦带遮了小半,却仍能从那浸染着霞色的面颊与紧紧拢着的眉头瞧出隐忍的俊颜,以及男人渐染上欲热与艳丽瑰粉的象牙色肌肤,凌冱羽口干舌燥之余亦已是一阵内心交战,身子还起了几分无所适从。

  因为男人的隐忍与情意,也因为眼前这一幅他破费了心思造就的美景。

  ——他本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将晔从里到外好生抚慰品尝一番,让这个男人在双手被缚,双眼被蒙的情况下仔细感受一下被他进犯索要的感觉的……但此时,此刻,经历了方才的幡然醒悟与轻易交通,靖寒山庄之主一方面因已放下心中的怨怼而有些不忍继续为难对方,一方面却也给身下男人此刻血脉贲张的模样勾起了这两日来一直刻意压制着的另一种「饿」,竟是情不自禁地动起了改弦易辙,由肏转为被肏的念头!

  凌冱羽一时也有些分不清这样的转变究竟更多是源于心软,又或是源于自个儿已给对方调教彻底的身子隐隐传来的,那难以启齿之处的阵阵瘙痒和躁动……可不论因由为何,那大异于原本计划的渴切却已在这一番缱绻厮蘑中牢牢扎了根,而让他方有所觉察,心底的那杆天平便已一个劲而的往背离计划的那一端倾斜了去。

  事实上,若非面子和自身的雄性本能作梗,今日这一番筹谋又是他打前夜便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凌冱羽只怕老早便大大方方地改弦易辙了,又何需像现在这般,无比挣扎纠结地对着如此美餐佳肴干瞪眼?好在他终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对人对己亦都十分坦率,所以心思数转间,青年已是毅然选择了顺从本心,放弃了再次将身下男人干到意乱情迷的打算,继而借如今进行了大半的计划好好给对方来个惊喜——当下细吻爱抚未断,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趁男人目不能视的当儿以此转移对方的心神,同时强忍着羞意将沾抹了些许药膏的指悄悄送往后穴,在尽可能不让男人觉察的情况下自行扩张了起来。

  只是青年如意算盘打得虽响,却忘了对此刻失去视觉的西门晔而言,不论听觉嗅觉触觉都是远胜平时的鲜明,又怎会忽略掉空气中逐渐飘散开来的药香,和那隐隐约约传入耳中的濡湿细响?尤其凌冱羽一心想着今早拓开后穴容纳对方,又是自行扩张,手上目的明确的动作无论如何谈不上温柔,自然不可免地给身子带来了些许不适,也让他紧紧贴覆于男人腹间的腿根因难受而有了瞬间的震颤和紧绷。

  而敏锐心细如西门晔甚至无需深想,亦能推断出自个儿此刻所感受到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他由睡梦中醒转,却发觉自个儿双手给冱羽绑在了床头时,其实便已隐隐做好了如昨日一般给对方恣意玩弄的准备——后来和冱羽的那一番对话无疑也证实了他的预想——却不想本已认命接受的一切,竟会迎来这样让人惊喜地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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